陆父喘着粗气,握紧了拳头。
外面的黄旭阳见敲了这么久的门里面都没有反应,他也没了几分耐性,或者说,自从他摇身一变成了打手小头目之后,就已经习惯了带着人招摇过市作威作福,那些人看到他们哪个不是喊干啥就干啥的?
不干?呵呵,那他们也有一百个一千个法子让人听话,等把人折磨的猪狗不如了,那个时候,他们还能学不会听话吗?
就这么闯出了赫赫威名,现在谁不怕他?若非这样,他能让陆成安夫妻俩两个厂子里的老员工,都不得不现在在家赋闲?
可现在,厂长也好,领导也好,都乖乖听话了,这对冥顽不灵的老东西,竟然敢不答应?
真可惜,那天让她跑了,不然就算那小娘们儿有个组织上的哥哥又怎样?生米煮成熟饭了,还能不认?不过,就算事儿没成,现在这样也不错,他要的人,还有谁敢跟他抢不成?至于那什么哥哥,远水解不了近渴,再说,现在什么时候,那样的身份又算什么?多少曾经同样有那样荣誉的人,还不是被他们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想到以前仗着身份看不起他的人,现在却只能匍匐在他的脚下,他就觉得心里快意极了。
甚至因为陆振军那样一个身份和职业的哥哥,让他更想得到陆志芳了,想想都觉得带劲。
但是嘛,这些老东西,敬酒不吃吃罚酒!
黄旭阳脸上那之前还勉强带着的笑容已经没有了,有些阴恻恻的:“小芳,你还不开门吗?有些话在外面不好说,你要是不开门,我也没办法,只能在这儿说了。”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当然,这也是黄旭阳还算有些小心思。他是逼着把人娶回家,可也是为了结亲,不是为了结仇。就算用的手段不那么光明睁大,可也不能真的撕破脸。
但他自以为的还留了一丝面子,对陆家所有人来说,根本也和明抢没什么差别。
陆成安沉声:“黄同志请回吧,什么结婚之类的话,不要再说了,我们陆家高攀不起!”
“你说什么?”黄旭阳恨的直接在门上踢了一脚,“给脸不要脸!”
身边的小弟也不满的叫嚣起来:“喂,陆老头儿,你这太不给面子了吗?”
“我们阳哥看上你女儿,那是你们运气好!”
“就是,嫂子跟了我们阳哥,你们也就是我们罩着的人了,你们到底懂不懂看眼色啊?”
“敢落我们阳哥的脸,那是都不给我们大家伙面子啊!”
“大家都知道嫂子是我们阳哥要娶的,不嫁给阳哥,还想嫁谁啊?”
任由一群人叽叽喳喳,黄旭阳冷哼了一声,他挥挥手,清清嗓子,就又抬高了声音:“小芳,明明我们在医院的时候就已经——啊!”
一声干嚎,黄旭阳猛地抱住后脑勺,然后转过头,“谁?谁打我?你们这些小——陆二、陆振军!”
目之所及,在台阶的另一头,一个高大的男人,穿着一身满是威严的军绿色职业装,目光冷冷盯着他们。
“陆、陆二哥!”跟着黄旭阳的人,以前也不过就是一些痞子混混,有好几个也是在这附近的,对于陆振军还是知道的。
毕竟陆振军一直就以光辉的履历成为他们父母和街坊说起时的标杆,还有些跟陆小妹差不多大的,以前多多少少都受过陆振军的特殊关照,对陆振军有种刻在骨子里的惧怕。
这种惧怕,就像老鼠见了猫一般。
哪怕如今已经重拾信心习惯耀武扬威以后,乍然之间也不能改变,更别说陆振军此时此刻穿着一身极富威严的着装,那种被碾压的感觉就又回来了。
而剩下几个不算这一片的人,不用说有人提醒,就是看陆振军的模样,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他的身份了。
这样着装,又此时此刻出现在这里的,除了陆志芳那个传闻中的二哥,还能有谁?
几个人下意识的就是一凛,被吓得话都说不出来。
还是黄旭阳先回过神来,心里窝着火,今时不同往日了,他怎么还会被陆振军吓到?
但是面上他却还是挤出了一丝无赖的笑:“二哥你回来了?回来得正好,我跟小芳的——”
“是啊,我可真是回来的正好!”陆振军不客气地打断他,“我要是不回来,还不知道我陆振军的妹妹的竟然被流|氓宵小明目张胆的骚扰,还敢堵上门来!”
一句话可以说是完全不留一丝情面,一竿子把眼前的事件就定位成了流氓宵小骚扰妇女,陆振军犹觉得不解气:“我竟然不知道,光天化日之下,流|氓聚众闹事居然还成了正常的事了!”
那些紧闭房门的邻居听到这话都是心头一紧,陆振军这话意有所指,他们的确有些心虚,可转念一想,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黄鼠狼那些人哪里是他们惹得起的?他们能护着自家人就不错了,哪里可能还出手帮忙呢?
这么安慰自己,心中那一丝愧疚才终于消了下去,当然,他们还是忍不住竖起了耳朵,甚至偷偷开了一条门缝,想要看门外的场景,待看到陆振军一身威严的站在那里,一个个心里又有了一丝期待,陆振军这样有身份的,要是能把黄鼠狼这些人打压下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