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已,她只能退而求其次跟另一户家中都是女儿的达成借住协议。可这家就不像赵寡妇家那样只让交口粮,还要她支付别的报酬。
因为这样,她心里一面越发讨厌苏澜,觉得她仗着年纪小哄得人人都偏心于她,另一面,也把江家姐妹给怨恨上了——你结了婚,不能借住,你就不能一早说清楚吗?非要害得她丢脸不说,还耽误了她抢到好时机!
很快,这群知青就都各自找好了借住的人家,也都谈妥了各自的条件,然后趁着天还没黑各自搬行李的搬行李,回家的回家。
江胜男本来有意再等一下的,再看看来旺指的那人,可让白诗雨这么一堵,她便懒得留了——毕竟,万一还有人上前借住可怎么办?他们住在江家,本来也不是一件特别光彩的事啊!
因此,白诗雨请求借住的事儿也被江家人抛到脑后,一回到家里,江胜男就赶紧关起门来跟张小福说了来旺的指认。
“竟然是知青!”张小福大吃一惊。
江胜男也点头,其实看到来旺指的人的时候,她也差不多是这个反应。
谁能想到,那个跟周癞子一起合谋甚至很有可能是主使者的人,竟然是这次来的一个知青!
“你说他怎么现在还敢来?”江胜男皱紧了眉头,“他想害二姐没害成,现在来又想干什么?不会还有什么阴招吧?”她心里悚然一惊。
张小福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慰:“别担心,事情的真相我们还并不清楚,来旺也说了,并不一定就是他。”来旺才九岁,指望他把那么久以前看到的人记得清清楚楚是不可能的。而且,谁也不会相信一个小毛孩子的指证。
这太没有说服力了。
“我们先别慌,反正不管是不是他,我们现在都已经盯住他了,而他却并不知道。原来是我们在明他在暗,现在是他在明我们在暗,只要他敢再动手脚,我们一定能抓住他!”
张小福的话让江胜男心里又松了口气:“说得对,不管他还有什么阴招害人,我们现在把他盯紧了,总是有所防备。”她说着又忍不住暗恨,“还说是大学生,怎么心眼这么坏!”
她说着说着,又猛地一拍大腿:“坏了,小福哥,他是这批知青里唯一的一个大学生,大队长可能要让他去村小教书!不行,绝对不能让这种轻松活计给他占了便宜!”
这些知青下乡之前不管多有身份地位,到了乡下,都得自己挣工分讨生活,相对而言,村小教书那可就是绝对的香饽饽,又轻松公分又多,就是张小福和江胜男心里也是想过的,本来就谋划着等这一秋开学扩招的时候他们就去找队长自荐能不能当个老师啥的,也总比就靠那一亩三分田种地强。
现在不说这个肖长伟心思不正,跟他们家早就结仇,就是他可能会把他们的饭碗抢走,都让江胜男心里对他非常厌恶。
“我们得想个什么办法,不能让他得逞!”
张小福自然也明白她心里的算计,但还是摇摇头:“急什么?现在只有我们两人知道他的真面目,说出去谁也不会信。我们还是先等着。”
“那,要不要跟爸妈先说了?”江胜男迟疑一下。
“不用。”张小福继续摇头,“我先去打听清楚队长给他们的安排。村小现在毕竟还没正式上课,就算队长要把他安排进去当老师,也还要开大会通知大家。你别急。”
张小福吃过晚饭出去,天黑之前回来,已经把几个知青的情况都打听得清清楚楚。
没想到他一进门先撞上了江兴荣。
张小福喊了一声爸,就急冲冲往屋子里奔,“我跟胜男有事儿说,先进去了哈!”
江兴荣皱起眉头,他正打算跟张小福说一下要不要去当老师的事情,谁知道这人直接就走了。他的脸色当下就难看起来。
“成家了还没个大人样,一天到晚还就知道跑来跑去!”满脸是恨铁不成钢,只恨自己当初怎么就没狠狠心不让闺女嫁给他。
“怎么了?嘀咕什么呢?”杨九华也正好出来,看到他又看到张小福进屋,“小福这是咋了?干啥毛毛躁躁的,这又是去哪儿了?”
“去哪儿,还能去哪儿?一天到晚就知道跟那些毛头儿们玩儿!”江兴荣没好气道。
张小福隐约听得一点,心里一虚。但还是没有停下脚步,走进屋里:“胜男,胜男!我有事想问——”
“嘘!”江胜男瞪他一眼,又抱着怀里的孩子摇了摇,“乖哦,是爸爸回来了,睡吧睡吧~”
把受惊睁开眼睛的小娃娃又哄得闭上了眼睛,江胜男又抱着在屋子里走了两圈,看孩子确实睡沉了,才把她放到床上。
“怎么了?”她压低声音。
把自己闺女吵醒,张小福也有些愧疚。可是听到江胜男这么一问,他就还是更加着急:“我问你,二姐是不是在XX大学读的大学?”
“XX大学——”江胜男凝神回想了一下,点头,“对,你问这个干啥?哦,那个肖长伟,他是不是也是——”
“对,他也是在XX大学读的,现在大学停课了,他们没有办法找不到工作岗位,只能下乡……”张小福把自己打听到的消息说了一遍。
“果然,他跟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