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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薛霁真捧着一杯冰淇淋球进来了。
贺思珩自然曲着长腿坐在靠窗边的位置。
先前从楼下看时,他人还是侧身对窗,这会儿已经整个背过身来了。
路达州见这两人自然地打招呼,甚至聊起哪个口味的冰淇淋球好吃、初冬这个天气吃冰淇淋太开心了等等,既有种“薛霁真也才二十岁而已”的感觉,又诡异地冒出“哦,差点忘了,咱们贺总其实也很年轻”的想法……
“路导不去吃吗?你难道也要做身材管理?”
艰难维持两块腹肌的路达州老脸一红:“还是要的。”
导演长得太潦草、太油腻,也影响金主爸爸们的印象嘛!想当初就是贺思珩觉得他长得还算斯文,研究生期间又兼修了文学,这才敢支持他大刀阔斧地改《穿堂蝴蝶》……
人又不尴不尬地聊了几句,路达州才意识到:
噢,我是多余的?
贺思珩是想和薛霁真单独说说话!
“哎,看着他们吃吃喝喝我也馋了,还是下去搞一杯大满贯喝喝吧,吃饱喝足咱们等雨一停就要开机干活儿啦!”
说完,人就闪了。
薛霁真这时也吃完了冰淇淋球,嘴巴连同舌尖都被冰得红红的,带着水润的光泽。他落座时就挨着贺思珩坐,路达州出去之后,本想换个位置好让两人都坐得宽敞点儿,贺思珩却扶住他的膝盖:“就这样吧,没事。”
“噢,珩哥,你在这边打算留多久啊?”
贺思珩看他明显的意犹未尽,手指头还不由自主地揪着小狗狗杯套的耳朵,笑着反问他:“我隔差五给你送个奶茶车、下午茶,你高不高兴?”
“高兴啊!当然高兴啦!”
可高兴归高兴,薛霁真还是有做演员的自知之明。
他想了想,很认真地说:“还是别了吧!这么弄一趟挺费钱了,就算有钱也不能这么送人情。而且,我一个月才准自己放纵一回,今天喝了一杯还额外吃了大颗冰淇淋球,回头得跑个10公里才能抵消我放纵后的罪恶感。”
听了这话,贺思珩有那么一瞬间既心疼又骄傲!
心疼的是,薛霁真赚得也不少了,但仍然保持着还算健康的消费习惯、甚至称得上克制;骄傲的是,他没有看错人……
“你们晚上没安排围读的时候都做什么呢?”
薛霁真放下杯子,又取下杯套玩,随口答道:“我的话,先去健身房练个把小时咯,基础运动量还是要保证的。回去酒店之后,如果导演那边没有别的任务,我就做做自己的私事,还差点儿学分,补完等《穿堂蝴蝶》杀青,得返校搞搞毕业论文……”
大一年算水过来了,最后一个学年总得想办法毕业。
贺思珩见他越说越难过,又有点想笑:“这么难?”
“当了十多年的乖学生,这一年多的经历就跟做梦似的,我从前还思考过要不要考个研究生继续读书,现在么,只想顺顺利利毕业。”
说到这儿,薛霁真自己主要要求换一个话题。
“我看你那天发的朋友圈,你的马场里有个白色的小乖乖长得好像雪美喔,它们是一个产地的吗?还是有血缘关系呀?”
贺思珩似笑非笑看着他:“你觉得呢?”
薛霁真摸不准,又用手指头去戳小狗杯套的耳朵。
“我觉得……我觉得它们说不定是姐妹。”
“你再猜猜。”
面对贺思珩已经微微绽出笑意的表情,薛霁真内心没有来地一震,直接问道:“总不可能那就是雪美吧?它不是在N市马场修养吗?”
贺思珩从薛霁真手里拿过那个可怜的小狗杯套,接着,缓缓点头,注视着薛霁真的眼睛告诉他:“我把它买回来了。雪美的血统注定了它并不是特别耐寒的体质,我那边不仅适合它修养,也有更好更宽阔的地方供它生活。”
薛霁真怔得双唇微微张开:……
雪美可不便宜!
“你、你买雪美……”
很莫名其妙的,薛霁真问不下去了。
贺思珩也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就读懂了,解释道:“你就当我在投资吧,雪美可以培育成顶级的赛马。”
他这么一说,薛霁真瞬间没压力了。
小薛同学甚至傻乎乎地还笑了一下:“噢,你们那边有个挺出名的赛马场,我小学的时候看过一个恐怖故事,关于跑马地起火的,据说死人的鬼魂都跑出来了……”
说着说着,似乎是回忆起来了,薛霁真自己先打了个抖。
然后,他笑不出来了。
但是笑容不会消失,只会从一个人的脸上转移到另一个人的脸上:贺思珩今天第二次被他猝不及防的逗笑!
“噢,那是真事。”
薛霁真睁圆了眼睛:“真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