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质在手, 天下我有!
即便已经被袁宏山带着护卫合围,那十几名倭寇依然嚣张得很,半点没有要弃船逃跑的样子, 这让杨歆有些看不明白, 打劫失败后不是应该麻溜滚蛋吗?跳进水里游上岸,我们也不可能下了楼船追不是,毕竟你们人多么。
结果人家非但不逃跑, 还抓个人质在那里墨迹,……难道是因为不会游泳,还想要我们送你们一程么?
妇人还在嘤嘤哭泣,杨歆心里说了一声“对不起”, 却还是握紧红缨枪不放手, 他还没忘记之前十来人像疯狗一样围攻自己的架势,不要命一般的攻击让杨歆肩背上挂了彩,十几厘米长的口子从右边肩头斜斜划过整个肩胛骨, 皮开肉绽,之所以没有划穿骨头, 还是因为林景和反应快,枪法好,从后脑射入的铁珠将倭寇钉死在了原地。
心上人大半身子被鲜血染红, 林景和握着短铳的手都在颤抖,牙齿咬得咯咯响, 莫说放下短铳, 能忍住不开枪, 不伤害人质,便已经是他死死压制住心里磅礴怒气后的最大妥协。
袁宏山作为楼船安保负责人,沉着脸开口:“放了那妇人,我便命人给你们让一条道儿来。”
劫持妇人的中年男子大概才是真正的倭寇头目,闻言不屑:“呵~!我坂本一郎想走便走,轮不到你个独眼鬼施舍!”
“哈哈哈……!”
其余倭寇嚣张大笑,笑过后,坂本一郎给旁边的同伙使了眼色,脸上有一道横疤的倭寇从怀里掏出似哨子一般的东西,放在嘴里吹出刺耳鸣声。
鸣声有规律,仿佛是某种暗号,林景和心有所感,抬手便是一枪,刀疤脸只来得及吹响两声,哨子便连着右手半截手指头一起被击飞出去。
“啊啊!”
“你在找死!”
坂本一郎面色狰狞,没有一气之下宰了人质,只看着林景和咬牙启齿:“好一个端华公子,当真让人刮目相看,可惜……,大魏第一才子今日定要将你沉水喂鱼!!”
林景和迅速填好铁珠,握着短铳对着坂本一郎脑门,面不改色,眼里全是不屑,杨歆却瞪着眼,红缨枪指着他面门,破口大骂:“东洋狗!说什么大话,信不信第一个喂鱼的就是你!”
妈的!敢吓唬我家读书人,当老子不存在么!
被双枪指着脑袋,坂本一郎被气得双目赤红,袁宏山心里有些担忧,怕他一怒之下伤了那妇人性命。
只是他的担忧有些多余,妇人哭泣声不断,却也活得好好。
楼船进入了喇叭海湾,远处辽阔海面上突然有哨子吹响,三长两短的鸣声过后,楼船正前方的薄雾里蹿出一艘一层风帆船,体型细瘦,通体漆黑,船底尖,能破浪,似乘风般迎着楼船而来。
“黑鲨船!”林景和见多识广,一眼便认了出来。
“哈哈哈!我东瀛武士到了,跪地求饶说不得还能留你们一命!”坂本一郎扬眉吐气。
杨歆虽然不认得,但看他得意猖狂的样子,便知道来着不善,多半是倭寇同伙。
黑帆船越来越近,体积不及楼船四分之一,但甲板上同样拿着倭刀的百来名倭寇却让袁宏山等人心底发沉,……不能让他们有机会接舷登船,不然整船的人多半都没了活路。
天已经蒙蒙亮,船舱里的乘客提心吊胆了一夜,透过纱窗小心翼翼地窥探着战况,本以为已经逃出生天,却又出现这种变故。
沿海居住的人,哪个没听说过黑鲨船的厉害,一时间,楼船里竟响起压抑又绝望的哭泣声。
坂本一郎似乎被这般场景取悦,对着袁宏山出言挑衅:“独眼鬼!你若绑了端华公子夫夫让我带走,我不但放了这妇人,还给你万象楼楼船让出一条道来!”
朱高泽自从黑鲨船出现,就抱着他那银钱匣子缩回了角落里,此时一脸惊讶道:“竟然不是冲着我来的,为什么呀?没道理呀!还有……,表哥你何时成亲了?”
林景和不出声,目光凝重,心中已然猜到了倭寇的真正目的,……,这个世界像姑父一样的奇人真是不少呢!
坂本一郎见袁宏山犹豫,脸上满是恶意地调拨:“独眼鬼,怎么……还不动手吗?你若不愿也无妨,待我东瀛勇士杀光你这一船人,想带走谁便带走谁。”
船舱内响起一片惊吓的抽气声,袁宏山扫了一眼护卫队众人,沉声道:“我与众兄弟从军营退下,虽无将帅之才,却也晓得忠义二字,如今受林家恩惠,理当拼死护住小少爷。”
说到这里,袁宏山自嘲一笑:“嗤……,我也是糊涂了,跟你等东洋狗谈什么忠义!儿郎们!拿好手中刀枪,当初军功不够没能升得了武职,如今宰了这帮东洋狗,说不得还能破格重回军营!”
杨歆被袁大叔几句话激励得心潮澎湃,/长/枪/一挥,对着武颀英与许柳儿喊道:“对!宰了这一船倭寇,咋们回去至少能升个小旗!”
“小旗一个月饷银五两,我我……,我能行的。”许柳儿瞬间战胜了心中的胆怯,心眼粗大的武颀英更是满脸兴奋。
朱高泽看着那一船倭寇,忍不开口道:“想什么呢,怎么着也能升个总旗吧。”
袁宏山被杨兄弟家的小哥儿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