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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7 章(1 / 2)

转眼白雪化, 百花开。

又是一年好时节。

蘅安的生辰在三月里,正是春暖花开的时候。

珩文公主的生日过的热闹,晚间西院却是灯火通明。

宋舒予亲手为蘅安挽了个发髻,根雕的玉莲花簪上由打底的玉色氤氲出浅浅的红, 是以柔翻了许久的箱子找出来的, 听说是原身的□□母的珍藏。

她曾跪在堂前恭敬听训挽发,又在那日之后被赐鸩酒一杯, 这一套流程早就深深刻在心中。

故而虽简陋并人数不齐, 倒也并不失礼。

敏康。

聪敏安康。

这是宋舒予所能送给蘅安最大的祝福了。

蘅安的婚期暂且定在四十九年,时年蘅安虚岁十七,那位小世子虽然长得嫩些,却比蘅安大了一岁,二人勉强算是年岁相当, 不知有多少人夸着金童玉女, 却也解不了德贵妃心头的烦忧。

宋舒予越来越觉着蘅安有她当年的风范了, 鲜衣怒马纵京都, 架鹰牵狗,俨然是一代纨绔子弟的头头。

鹰与狗均为杜尔伯特部小世子友情赞助,鹰是海东青, 狗是纯血藏獒。

在这一点上,二人可谓是互补了, 蘅安舞刀弄枪,小世子抚琴作画,当真绝配。

当然蘅安也是擅长抚琴作画的, 只是和那位小世子比起来,总带着两分匠气,不必小世子自有一番天赋在其中。

而鲜衣怒马,鲜衣由宋舒予、德贵妃、四福晋和青黛友情赞助,怒马则是胤禛送给蘅安的及笄之礼,由此可见胤禛对于这个女儿有多了解了。

“主子。”以柔将燃着的岁柏香剪了一小段在描折枝花卉珐琅三足珐琅炉内,将盖子轻轻盖上,淡淡的烟云缓缓由氤氲而出,香气宜人。

她将剩下的那一截香在乌木雕花嵌螺钿的匣子里放好,旋即捧着匣子恭敬起身,将那一匣香收在了一旁的架子上。

宋舒予懒洋洋地靠在凭几上翻着书,此时转眸看了以柔一眼,道:“外头下雨了?”

“是。”以柔笑着应了,道:“不大,淅淅沥沥的,想来一会儿就停了。”

宋舒予随手将书籍放下,随手端起了放在身畔的乌木案几上的茶盖碗,常用惯的翡翠茶盖碗内盛着的是素来喝惯了的君山银针,她慢慢撇了撇茶水上的浮沫,轻抿一口,道:“将那盆十八学士收回来。”

“是。”以柔恭敬应了,又道:“王府里来人,问您中秋回去吗?”

“不回。”宋舒予慢慢抿了一口茶水,再无下言。

这是在意料之中的,以柔抿唇一笑,将一旁盛干果的攒盒拿过来,慢慢地剥着坚果。

秋雨缠绵,宋舒予靠在凭几上听着雨打芭蕉之声假寐,不知何时,以柔已退到了外面,清香扑鼻,微凉的温度碰到了她太阳穴处,然后轻轻缓缓地按揉了起来。

“你来了。”宋舒予没睁眼,只是伸手握了过去,只觉手指纤纤入手微凉,肌肤细腻,她将手握在胸前,没再出声。

那人笑着开口,声音悦耳轻灵如黄鹂一般,此时低声说话,听来分外好听:“外头下了雨,温了橘酒,您要尝尝吗?”

宋舒予睁开眼睛,面前正是流景,见他着一身淡青衣裳,身段纤细,面容清秀,唇红齿白,此时一头青丝用玉冠束着,并不似宋舒予看惯了的君子温润如玉,反而是另一番的风流清秀。

她笑了笑,道:“好。”

流景含笑应了是,起身往外去,他是旦角出身,被买下之后就一直养在这庄子里,也没削籍,故而一直都是这样一副打扮。

或者说这庄子里但凡是这般打扮的都是差不多的身份出身,锦衣玉食地养着,每年工作时间不超过半年,工作也只需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来讨人欢心。

没一会儿,流景已提了一个精致的掐丝小红盒回来,打开从里头拿了一只酒壶出来,以柔已恭敬地捧了两只翡翠小杯过来,流景亲自给宋舒予斟了酒,只见十指纤纤若削葱根,就连修剪得宜的指甲都是粉嫩如贝壳一般的颜色,这不是一个广义上的帅哥,却绝对是千年不变的宠儿伶人挑选标准。

宋舒予抿了口酒水,听着流景那一把婉转如黄鹂般的嗓子轻声说着各样琐碎趣闻,慢慢也觉着有些困倦,外头秋雨绵绵,她随手放下手中的酒杯,打了个哈欠又往身后的凭几上靠去。

流景见此,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眸中带上了稍瞬即逝的失望,此时以柔已捧着绒毯进来为宋舒予盖上,然后对着流景略一欠身,并无言语,流景已懂了,轻手轻脚地将那东西收好,然后起身,悄悄地退了出去。

门外的小厮已为流景穿上了大毛领的淡灰色呢子料的披风,然后将那掐丝小红盒接了过来,以柔对着流景一欠身,道:“公子慢走。”

“劳姑娘相送了。”流景对着以柔轻轻颔首,撑着伞慢慢地往回走,浅灰色的背影在雨中看来分外的和谐,以柔面容依旧穆肃,送流景走远了方才转身回了屋里,见宋舒予仍靠在凭几上睡着,忙从一旁的柜子里取了软枕出来,为宋舒予换了凭几。

然后静静站在那里看着宋舒予安静的睡颜,瞧着那没了清醒时凌厉的美艳,好半晌,抿出了一抹颇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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