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每天从垃圾堆旁经过都在畅想她要捡到条“小黄鱼”的幸福生活,可面对着河洞里这么多“金灿灿的东西”,她却无动于衷。
在她眼里,这些东西还没洞里偶尔冒出来的花花草草好玩呢!
搬得差不多了,崔老太腰酸背痛懒得动弹,黄柔让她先睡,她来带幺妹回家。
当只有母女俩的时候,她的心思不免活泛起来,邱老寿星的嫁妆到底有多少?哪怕现在不敢拿出来,可看一眼总没关系吧?总听幺妹说“金灿灿”的东西,莫非是一堆金条?
要是金条,那可值钱嘞!
于是,按着记忆里的定位,她在洞里转了两圈,终于在最深处一个黑漆漆的洞里找到了入口。口子直径只有三十公分,成年人缩着身子勉强能进去……当然,幺妹已经迫不及待钻进去了。
“妈妈,这里有好多好多箱子呀~呀~呀~”洞里回声更明显了。
黄柔拍了拍身上的沙土,数了数,至少有六个大箱子,还有两个只露出半截儿,还埋在土里。估计是为了避人耳目,没有古人陪嫁里常见的拔步床黄花梨柜子春凳之类的大件儿,可如果足够用心的话,这么几个大箱子也能把整个土司府装进去了。
她用电筒照着,细心的抹去箱子上的沙土,那原本的红木箱子,已经被虫蛀成了烂木头,不用钥匙,幺妹只在锁子上拔了拔,箱子就开了。
“哇哦!妈妈你看,是镯子!”
第一个箱子里,垫着的红布已经褪色腐朽,里头码放整齐的是一
只只圆溜溜,黄橙橙的金镯子,初略看了下,至少有六层,每一层有十六只,将近一百只金镯子。
而且,是不重样的!
有空心,有实心,有圆有扁,还有镂空,有雕龙画凤的,有纹孔雀凤尾的,也有牡丹梅兰竹菊的……无一不是精湛车花的,反正,既有在家就能戴的素雅的,也有出门撑场面华贵异常的!
这样的镯子,只要不遇到改天换地的时代变局,邱老寿星想戴能一天戴一只不重样,要家计艰难了还能拿去典当换钱。金子永远都是硬通货,比胭脂水粉房地契银票保值,也更安全……当年的邱大土司真是费心了。
黄柔克制住激动又复杂的心情,心想剩下几个箱子不会也是金银首饰吧?那样的话得值多少钱呐?!就算她们缺钱,想换钱花,也不敢出手啊。
“妈妈,这个箱子里是人参,那个是灵芝,那边的是做衣服的布,还有,嗯,还有吃饭的漂亮的碗碗。”不用打开锁子,她小地精就知道啦。
黄柔一愣,顺着她指的一一打开,确实如此。
不过,可惜的是,邱大土司当年藏宝的时候这儿还是一马平川的干燥丘陵,没想到经历过八十多年的地质变迁,人工开垦,以及修建水库,这里成了坝塘底部,常年四季被河水浸泡,人参和灵芝已经发霉腐坏,成了一堆毫无用处的“木头”。而那原本应该丝滑无比,华贵异常的各色丝绸布料,也被虫蛀成了空洞,幺妹只不过轻轻碰了一下,就碎成灰了。
邱大土司也没想到,他给女儿准备的这么多价值连城的东西,居然过了八十多年也没能得见天日。当时出嫁很匆忙,他也没有来得及做好防腐防潮准备,邱老寿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也一直没把东西拿出来……可惜了这么多好东西。
黄柔心疼得一抽一抽的,这但凡保存得再好一点儿,拿市面上都是无价之宝啊!邱家人要是知道,在他们流离失所苦苦挣扎在温饱线下的时候,他们老祖宗的好东西却沉睡水底化为灰烬……估计能活活气死!
黄柔心里痛快了。
她不贪,她就是替老寿星高兴,这些不孝子孙,活该!
而剩下那两个被埋的箱子里,则更可惜了,都是
些名家字画,已经被稀泥泡得面目全非,她只能通过红色的印戳看出来有一幅字帖是王羲之的,一幅画是吴道子的……如果是真迹,她一非专业人士光听名字就觉着价值连城啊!
黄柔心疼得直拍大腿,要是能早几年发现,说不定能挽回不少损失呢!这样的名家字画不止钱的问题,还是非常重要的历史文化资料,是中华民族的宝藏啊!那些八国联军侵华时被抢到国外的,现在国家都在慢慢花钱买回来呢,更何况这些本就在境内的,这真是……哎呀!
幺妹可不懂,也不在意这些,她就悄咪咪拿了个雕孔雀的镯子,套在她细细的手腕子上,上下下的滑着玩儿。
黄柔清点了一下,一箱子孙碗,一箱镶金的子孙宝桶,也就是俗称的马桶脚盆水桶三件套,虽然镶金,可对黄柔来说,用处不大,还不如带回去给幺妹上厕所用。
子孙碗选用的是康熙年间上好的官窑出品的五彩青花瓷,有大有小,一套齐全,保存得也非常完好,没有被压坏压裂,倒是不错的收藏品,大概也能值不少钱。
黄柔平复下心情,开始思考,怎么处理这些东西。其他被损毁的也就罢了,可一箱金镯子和两箱青花瓷收藏品,她得尽快带出去,谁知道藏在里头啥时候来个洪水塌方啥的,那瓷器说没可就没了啊!
可带出去,放哪儿安全?牛屎沟家里说不定什么时候又有民兵队搜家,不安全。可放厂里,幺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