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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一次有了做父亲的感觉(1 / 3)

简宿涵不知他怎么便搞了这出,又是何时弄的,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桂枝,上面绢扎的花实在精致,可见费了不少功夫,只是到底比不上真的,半搭着窗沿,浅浅勾唇:“进来吧,外面多冷。”

一阵风过,矮桌上的烛火都晃了两下,飘了层薄薄的雪,皇帝见状合上窗户,然后从正门进来,由着吴庸解下了身上的披风,这才在简宿涵身旁落座。

因着今日有孕的事,心思实在复杂,简宿涵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替他掸了掸肩上的雪,才偏头笑道:“什么时候做的这个,我竟没发现。”

皇帝闻言不语,只是视线下落看向简宿涵的小腹处,片刻后,抬手落在上面,隔着层薄薄的衣料,紧紧相贴,然后抬眼,像一个孩子似的疑惑问道:“有感觉吗?”

简宿涵顿了顿,她自觉自己是没有怀孕的,日日侍寝后也都偷偷吃了避子药,但因着身子差,月信从来就没准过,心里也有些吃不定,只能等明日余长春来了再说。

她将微凉的手落在皇帝腕上:“月份尚小,自然是没什么感觉的,听人说要五六个月才行。”

皇帝轻轻反握住她的手,不同于在朝堂上执掌生杀大权的果决狠厉,此刻看着,竟有一种初为人父的茫然生疏感,静默许久,又问道:“会是个男孩吗?”

净问些傻问题,简宿涵一个也答不上来,她原本念着庭中那棵桂树还算费了心思,想对皇帝温柔些,现在也维持不下去了,侧身背对着他,用簪棍挑了挑烛芯,声音娇甜,却一如既往绵里藏针:“陛下想知道,只管问太医去,问我做什么。”

皇帝也只是随口问问,他将简宿涵拉到自己怀里,力道比往常轻了许多:“都是要做母亲的人了,该稳重些,怎么还是喜欢随意使性子。”

简宿涵垂眸,抠了抠他衣襟上的金丝盘扣:“嫔妾是第一次做母亲,陛下却不是第一次做父亲,您早就是当父亲的人了,却也未见得稳重几分。”

皇帝撑着头看她,秀眉琼鼻,雪肤花貌,五官渐渐长开,自有一段倾人的风情,忽而开口,带了些风流的调笑:“是个美人。”

简宿涵眼睑颤了颤,睫毛打落一片阴影:“陛下的后宫还缺了美人不成。”

皇帝抬手,顿了顿,然后抚上她光洁的侧脸,小小一个动作也充斥着矛盾,语气幽远,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朕记得珣太妃也极美,父皇当年将她宠到了六宫无妃的地步,后又生了端王,几个兄弟就再入不了他的眼,仿佛所有人加起来都比不过他们母子……”

简宿涵闻言抬眸,眼瞳水润,映着烛光:“人心都是偏着长的。”

“是了,人心都是偏的,”皇帝说:“朕从前不懂先帝的感受,怨过恨过,现在却好像懂了。”

简宿涵不愿去深究男子话中的含义,心头微微一跳,正想把话题转过去,却觉腰身一紧,只听皇帝在耳畔道:“朕不是第一次做父亲,但你……”

“但你……”

皇帝不知想说什么,吐出两个字,就噤了声。

他也许想说,简宿涵怀的孩子,与旁人不同,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同,从前轻薄无情意的玩笑话可以随意出口,如今带了几分真心,反倒字句都难言。

简宿涵从没见过皇帝这幅模样,不过对方向来喜怒无常,她也犯不着费劲去琢磨什么,只从矮榻起身,朝着床边走去:“时候不早了,歇着吧。”

今夜注定无眠。

翌日早,余长春特意过来请脉,暗地里避开了旁人耳目,他踏入内室,拂开珠帘,便见简宿涵早早等着他了,眼下有浅浅青色,显然忧思多梦,躬身行礼道:“微臣见过月婕妤。”

简宿涵原在神游天外,闻言回神,然后示意知夏等人退开:“余太医免礼,我近日不大舒服,还要劳你瞧瞧。”

余长春昨日也听说了简宿涵有孕的事,心中大概也知晓原因,不多言语,抬手诊脉,许久后眉头微微皱起,压低声音问道:“敢问小主,药可有按时吃?”

问的是那避子药。

简宿涵微微蹙眉:“一直都在吃。”

余长春闻言神情沉凝,愈发疑惑,又仔细把了把脉:“若是吃了,按理说不应有孕,但只观小主脉象,确是喜脉,只是太浅,反倒让人有些拿捏不定。”

剩下的避子药简宿涵怕引人怀疑,早就偷偷倒了,现在也没办法拿出来查,她捧着温热的茶杯,若有所思道:“有没有药能导致脉象混乱,给人以假孕的错觉?”

余长春微微颔首:“微臣从前在一古籍上见过,只是此乃秘药,少有人知,再则月份尚浅时也不一定准确,有些人身子弱,湿寒气重,也会出现滑脉之象,若想得知有孕与否,等满三月便可知晓了。”

三个月,简宿涵能等,只怕背后的黑手等不得了。

漪澜殿的膳食素来仔细,但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总会有疏漏,说不得哪日就被人下了脏东西,简宿涵直觉此事不简单,但敌在暗她在明,只能静等着对方出招。

她指尖在桌上飞快敲击着,内心不大平静,到底不甘心就这么坐以待毙,勾了勾指尖,示意余长春过来,无声动唇:“你再替我配一味药……”

昨夜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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