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者和魔法师们赶到了!
贤者用冰霜牢笼封住了布蕾雅, 弗雷冲上去,难以置信地盯着笼中之妻:“布蕾雅!你――”
依兰小毛线趁乱飞快地潜向魔神,钻进了他的口袋。
和他贴在一起, 她感到无比安心。
他有一点气喘, 体温偏高,身上薄薄的肌肉在轻轻地跳动。
依兰忽然感到非常害羞。
脑海里正要想一些奇怪的东西时,他把手伸进口袋,捉住了她。
唔……奇奇怪怪的想法全部消失了, 她非常自然地用绒毛蹭他, 让他感受一下她刚刚生成的这一片更加柔软的白色绒毛。
她就快要变成小白球了。
看着尾巴旁边那圈小小的底座一样的黑绒毛,依兰不禁感到十分留恋。
“我褪色了,褪色了!”她嘀嘀咕咕地说着, 把眼睛从口袋里面探了出去, 望向面前的人群。
在人前,贤者永远是那副不食人间烟火的表情。
他走到了魔神面前, 心平气和地问:“在哪里找到布蕾雅的?”
魔神勾起了唇角:“你家?”
冰霜牢笼旁边的弗雷猛地转过头,目光在魔神和贤者之间来回穿梭。
“别闹。”贤者淡淡地说,“我只是随口一问, 马上就会审她。”
他多看了魔神一眼。
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他的长相实在是过于生动漂亮,普普通通一眼瞥过去,眼睛里好像写了一百首诗。而且‘别闹’这个词从冷淡禁欲的贤者嘴里说出来,总觉得有种极淡极淡的亲昵感, 就像稀释到几乎尝不出甜味的蜜蜂水。
魔神当场拉下了脸, 揣在口袋里的手狠狠捏了依兰小毛线一下。
依兰:“???”
这不是他自己招来的媚眼吗?干嘛要捏她!
贤者撤去了寒冰牢笼, 弗雷押着布蕾雅,走向贤者大厅。
布蕾雅在短暂的狼狈之后, 重新摆出了高傲冷漠的表情,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线,一眼都不看丈夫弗雷。
弗雷的脸色比任何一个时候都更加难看。
在登上贤者大厅外面的阶梯时,弗雷忍不住低低地问了一句:“你一直躲在光明神殿里吗!”
看似在问布蕾雅,其实他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除了在光明神殿,还能在哪里?
布蕾雅根本不屑于回答,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傲慢,完全没把丈夫弗雷当回事。
她快速往前走,进入了贤者大厅。
依兰小毛线在魔神的口袋里翻滚扑腾,她的好奇心让她的胸口像是煮着一锅沸水一样焦灼,恨不得把魔神拽到一边去问问清楚,他到底是在哪里发现布蕾雅的?
老卡佩也匆匆赶来,这位年纪非常大的老贤者连扣子都扣歪了一颗,被人搀着爬上大厅外的阶梯时,脚步连滑了好几次,苍老的眼角闪动着细小的泪光。
一群人进入大厅之后,贤者踱到人群最前方,转身,平静地望向布蕾雅。
布蕾雅垂下眼睛,盯住她自己的脚。
沉默片刻之后,贤者抬起了一只手,掌心荡漾出浅蓝的波纹,罩住了她。
“布蕾雅,好好回答我的问题。”
测谎术。
布蕾雅闭上了眼睛,神情放松了很多,好像在享受水元素的清凉洁净,唇角甚至浮起了一丝微笑。
“你是因为杀了白休而畏罪潜逃吗?”贤者问。
“是。”
老卡佩的额角迸出了青筋,握着法杖的手剧烈颤抖,把地面都磕出了‘NN’声。
布蕾雅扯了扯唇角,再次开口:“不是。”
人群哗然。
然后是一阵极端的沉默。
所有人都看着贤者。
贤者再问:“你是藏在光明神殿里面吗?”
“是,”布蕾雅挑眉,缓声,“不是。”
贤者很慢很慢地收掉了测谎术,他的眼睛里难得地浮起了一丝困惑,他转过身,缓缓踱到法台的石阶下,然后又负着手踱了回来。
“没有结果。”他说,“无论说‘是’还是‘不是’,她的情绪都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老卡佩一口气快要提不上来,他拄着法杖冲到了孙女的面前,颤巍巍地盯着她:“到底怎么回事!说!”
布蕾雅垂眸看了看年迈的祖父,只低低地说:“对不起。”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布蕾雅闭口不答。
“她不在意。”贤者看着布蕾雅,“因为毫不在意,所以没有任何情绪上的波动。”
布蕾雅闭上眼睛,脸上浮着浅浅的笑容。
弗雷震惊无措地望着自己的妻子。结婚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见过她的脸上露出这样的表情。
“证据不够,先把她关押保护起来,继续查证。”贤者看向弗雷,“弗雷,你可以不掺杂任何个人情绪、冷静地处理这件事情吗。”
“……我可以!”弗雷重重咬牙。
不可以也要可以。如果由别人来处理,那么弗雷的尊严更是被践踏一地。
贤者叹了一口微不可察的气,终于把脸转向魔神。
“在哪里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