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您这房子不闹鬼,闹猫。
几个人说话时,天色完全暗下来。
吴兴方又一次搓了搓手臂,他披上外套,恋恋不舍地起身:“我觉得你这房子好得很。都七点多了,我得回家,我老婆在等我吃饭呢。”
顾轩:“行吧,我就不跟你客套了。”
眼看吴兴方要走,尤星越放下饮料瓶子,笑着站起来:“吴叔叔。”
吴兴方疑惑地看向尤星越:“你好,怎么了?”
尤星越道:“我看您最近跟水打了交道,恐怕是跟水有些犯冲。”
被水鬼盯着索命,当然是跟水犯冲。
吴兴方乐了,笑眯眯道:“你还懂这个?不过你说错了,我不会游泳,连游泳池都不敢下,怎么会跟水打交道呢?”
顾珉余光能瞥见水鬼阴森的面容,他生怕吴兴方不信,帮着开口:“是真的。吴叔叔,我看你最近可能撞了不干净的东西。”
吴兴方惊奇:“你不是一直不信这些东西吗?叫你上香你都不去,现在怎么信了?不过叔叔也觉得是见了不干净的东西,明天就去道观上香。”
吴兴方信鬼神,这一点让尤星越松了口气。
尤星越直接说:“明天再去上香就来不及了。他现在就在外面,你一出去,他就会跟上你。”
事关性命,顾珉心里忍不住着急:“叔叔,你今晚就留在这里吧。我这个朋友会精通玄学道术,能帮到叔叔。”
吴兴方盯着尤星越过于温柔漂亮的脸,摇头:“道观里像你这么大的小道士连经都念不好呢!再说了,颖江市的大师我都拜见过,没有你这么年轻的。”
有句话吴兴方没有说,这小年轻也太漂亮了,说起话来又温温柔柔的,个子挺高,还带着一副眼镜。像个明星,看着就不太靠得住。
顾珉和貔貅同时扭头,两双亮晶晶的眼睛里充满希望,顾珉道:“老板,你给吴叔叔算算命,他就信了。”
尤星越:你这是帮我吗?你这是坑我。
尤老板冷静道:“我不会。”
按照常理来说,算命这种事,是个正经的玄学人士都会一点,但是尤星越他,是半个玄学人士。
吴兴方无奈极了,他觉得顾珉和他同学大概是迟来的叛逆期到了,开始捣鼓一些玄学东西。
吴兴方语重心长地教导:“孩子,你有道士证吗?”
尤星越:“……没有。”
吴兴方痛心疾首,宛如面对一个险些失足的大好青年:“我们现代社会讲究一个持证上岗,你没有证,怎么能驱妖捉鬼呢?你这是无证上岗,涉嫌诈骗的。而且我都打电话跟道馆那边的法师说了,他算过了,说我没有大事,最近只要小心就好。”
多谢两个笨蛋助攻,吴兴方现在完全将尤星越当成了新时代小骗子。
尤星越沉吟片刻,突然上前两步:“得罪了。”
他握住了吴兴方的手。
吴兴方:“??”
他使劲挣了一下,没想到对方看着瘦,手劲很惊人,他竟然完全无法挣脱。
下一秒,一股说不清的热流涌上来,尤星越伸手在吴兴方脖颈前一挥,吴兴方多日来的窒息感大大减轻。
吴兴方捂着脖子,瞪大眼睛,上下打量着尤星越,这才明白这个漂漂亮亮的年轻人是个内行人。
尤星越打断了吴兴方脖子上的绿线,将一根红绳拴在吴兴方手腕上。
吴兴方想起自己刚才慷慨激昂的“持证上岗论”,脸庞发红:“那、那个……”
尤星越表示理解:“没关系,我确实不是正规的道士。我是个古董店的老板,所以只是会一些而已。刚刚帮吴叔叔清除了一些阴气,您应该舒服很多了。”
吴兴方感激地笑笑,但是他内心依然想去道观找真正的大师看一看:“真的舒服不少,谢谢你。刚才是我眼拙,没有看出老板的真本事……那我明天去道观吧。”
吴兴方在颖江市的道馆上了二十年的香,内心里更愿意相信正规的道馆。
这一次,尤星越没有阻止对方,而是后退一步,礼貌地保持了正常的社交距离。他两手交叠,看上去平静温和,微笑道:“好的。”
顾轩目瞪口呆地观看了全程,直到吴兴方拍着他的肩膀告辞,才如梦初醒地送吴兴方出门,临走前忍不住看了尤星越好几眼。
顾珉迟疑道:“老板?!”
水鬼根本没有走!还在窗外虎视眈眈。
尤星越笑了下:“他不信我。而且就算你让他待在这里,只能保证他今晚是安全的,我们总不能贴身保护他吧,还是要从根源上解决。”
顾珉了然:“老板是让吴叔叔做诱饵。”
尤星越慢慢走到门口,目送吴兴方上了车,那绿油油的水鬼从车窗爬进车里,透过玻璃向别墅投来一个计谋得逞的笑容。
尤星越道:“水鬼能一念之间回到自己溺亡的地方,我要是主动出手,他一定跑得比我动手还快,我们只能找一个合适的时机。”
别墅外,吴兴方的黑色轿车滑入夜幕。
车内,吴兴方坐在后排闭目养神,被那个古董店老板握了一下后,吴兴方身上的不适减轻许多,可以稍作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