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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 / 2)

回答她的只有长久的沉默。

他的眼底猩红一片,拳头攥的很紧,哪怕面上再淡漠,可这隐忍的姿势,是一个防御的姿态。

栗笙不解,刚刚还好端端说话的人,怎么忽的变化这么大?

她环顾一圈,周遭只有散场的人,并没有任何异样的人出现。

再转过脸来时他黑沉的眼眸变得森冷,小提琴声悠扬,栗笙一惊,迅速捂住了他的耳朵。

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霍川的父亲早亡,五岁时,母亲带着他改嫁给隔壁市的富商,但短短两年时间,继父跟风投资失败破产,从此便染上了酗酒的毛病,喝醉后又对家人实行家暴。

彼时他们的住处隔壁,有个男孩在学拉小提琴,每天伴随着继父的鞭子一起的,就是那断断续续宛若拉破风箱一样的小提琴声。

一声一声,宛若催命的魔咒一般。

长大后生活中鲜少见到鞭子,但那琴声却一直如梦魇般死死地缠绕在霍川的心头。

霍川咬着牙,极力地想压抑住内心那些晦涩压抑的回忆,可他越抵触,那些画面在眼前就变得更清晰。

回忆翻涌,他的眼底腥红一片,皮肤上仿佛又传来厚重的痛感,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夜——

雷雨交加的夜晚,他的耳里嗡嗡一片。周遭伴着吱吱嘎嘎的仿佛断了气似的琴声,母亲的哭叫声,继父手里的鞭子抽到母亲身上皮开肉绽的声音……

嘈杂又混乱,一声声的冲击着他的耳膜。

他瑟缩在角落里,看母亲痛哭着挣扎,终于鼓起勇气冲了上去。

他不过只有七岁,大腿还没继父的手臂粗,继父身强力壮,揍得他毫无还手之力,母亲哭喊着来帮他,又再度被那个男人推开,他在挣扎间,被继父按进了水池里。

池子里的水很快没过他的脑袋,他张着嘴咕嘟咕嘟被水猛灌了两口后呛到,垂死挣扎中摸到了池子上的剃须刀,可还等他伤害到继父,那个强壮的男人已经把剃须刀打飞,一个巴掌重重地摔在了他的脸上。

那一巴掌,让他的左耳失聪。

……

与此同时,一双柔软的手捂住了他的耳朵,把那提琴声隔绝在外。

“听不见了。”她说。

他睁开眼,对上她澄澈的眼眸,宴会厅内的浅白灯光落在她脸上,她脸上带几分关心和焦急,他心里乱成一团,左耳又开始“嗡嗡”的响起,完全听不进任何话。

可他却读懂了她的唇语:

“霍川,没事了。”

许是最近接触久了,他甚至还能脑补出她的语气。

娇娇软软的,带几分甜意。

他额上的青筋一跳,继而甩开了她的手,嗓音沙哑:“走开!”

他已经足够强大,左耳并没有彻底变聋,还有残余的听力。后来他做了人工耳蜗,这些年已经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了。

他不再是那个被人嘲笑的少年,也不需要谁多余的怜悯和同情。

栗笙:“……”

怎么这么凶的。

“那好吧。”她往前迈了两步,看他痛苦如困兽,于心不忍道:“那你要是觉得难受,你……你打我电话……”

霍川眼神冰冷,她乖乖闭嘴,委屈地往外走。

他刚刚下手的力道很大,她的手背红肿着,好疼。

虽然好像达成她的初衷,这会儿霍川对她的厌恶值应该到达了顶峰,可她却一点也不觉得开心,自己一片好心这样被他辜负,总归有点不舒服。

算了算了,本来就是没有交集的人,她还是不要操心他了。

栗笙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出了宴会厅。

外面大厅人头攒动,很多人没法进宴会厅的,大多都在大厅内交流。

徐思怡被人灌了几杯酒,一眼就看见栗笙穿一身价值不菲的白色长裙从宴会厅里出来,一下就吸引了大厅内不少男人的注意。

徐思怡一惊,酒意瞬间也清醒了不少。

没想到栗笙真的收到了邀请函,出席了今晚的晚宴。

一想到自己费劲千辛万苦才弄到了场外票,而栗笙哪怕被许家踢出,仍还能获得入场资格,徐思怡的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也不知道许栗笙傍上哪个富商权贵了。

徐思怡当下也顾不得身边的男人,急急地想跟上栗笙,想看个究竟,栗笙到底傍上了谁。

酒店外停着不少豪车,离场的富商们携着美艳的女伴们坐进车内。夜色浓稠,唯有一轮皎月倾洒微光。刚下过雨,地面上还残留着湿漉的雨迹,空气里透着几分潮意。

微风吹来,稍微有一点凉。

栗笙搂住双肩,拿出手机开始打回去的顺风车。

手腕忽的叫人紧紧握住。

栗笙惊的差点叫出声,转过头,正对上男人冷沉的眉眼,惊的心脏也跟着重重一跳。

她瞪大了眼看他,“霍……霍总。您怎么出来了?”

她是真弄不懂他了。

刚刚叫她走,现在又拉住她,什么意思啊?

霍川的面容一半隐在黑暗里,但情绪似乎已经恢复,语气再度变得冰冷:“你怎么知道。”

栗笙呆呆地望着他,没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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