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白没想到自己回国的第一天就碰到了虞倾,还喝成这个样子。
他回头看了一眼宋砚青,“我先送虞倾下去,你们先进去!”
宋砚青还没出声,唯恐天下不乱的萧鹿闵似笑非笑,“阿砚这个做哥哥的都没这么紧张,逾白……你是不是喜欢虞倾啊?”
江逾白没有否认。
气氛有一瞬的凝滞。
虞倾虽然不想和宋砚青纠缠,但也不想拉无辜的人下水。
“谢谢师兄,我自己能走!”
“虞倾……”江逾白知道虞倾打小就喜欢逞强,便站着没动。
虞倾撑着最后几分清醒看了他一眼,“没事,我们改天……再聚!”
说着,她已经挺直了脊背,身上的一字肩黑色纱裙在灯光下衬的她白的发光。
或许是不想在宋砚青面前出丑,虞倾脚上的高跟鞋踩的又稳又脆,直至进入电梯轿厢。
轿门关闭,隔绝了那令人窒息的空气。
虞倾顺着墙蹲了下来。
心里,胃里都难受的要命。
许家司机有点担心,“虞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儿,待会你先带亦柠回去,我外面醒会儿酒。”
“那……那你注意安全。”
虞倾刚从蓝桥出来,手机就响了。
一串陌生的号码,接起来说话的是江逾白。
“我去取车,你在路边等我!”
“师兄,我真的没事……”
“虞倾,你忘记我曾经怎么说的了?”
虞倾浑浑噩噩的脑子一时搭不上线,半响才想起曾经江逾白得知她对宋砚青求而不得时,便告诉她,只有你多爱自己一点,别人才会觉得你可爱。
很鸡汤的一句话,虞倾当时不懂。
现在也不算完全领悟。
此刻,她竟然一时说不出拒绝的话。
“谢谢师兄。”
很快,江逾白的白色卡宴停在了路边。
虞倾看了一眼江逾白,坐在了后座,“谢谢师兄。”
短短时间,虞倾已经道谢数次。
江逾白无声抿唇,清润的双眸透过后视镜问虞倾,“住什么地方?”
“同安里。”
此后一路无话,不是和宋砚青在一起时那种说什么都要吵起来的感觉。
而是生疏的不知说什么好。
江逾白是宋砚青的发小,但比起萧鹿闵,楚江舸之流要稳重的多,从小就是富家贵公子的典范,样貌学习,品行都不差,对她也从来没有过一丝言语上的奚落。
亲近,却又距离感。
唯一与她的交集,便是他们有同一个老师。
见面的次数多了,虞倾对宋砚青的心思也就没藏住,被江逾白发现了。
后来……
后来助攻没成,先是宋砚青出国,紧接着江逾白也出国了。
或许,江逾白对当年的事怀有愧疚,但虞倾觉得完全没必要。
有的瓜,强扭不来。
想到宋砚青,虞倾就想到在医院宋砚青对白晞的那一搂,心中烦躁,索性闭上了眼睛假寐。
车内温度适宜,虞倾抵挡不住脑袋的昏沉,居然真的睡着了。
在一阵狗吠中惊醒,才发现车子已经到了同安里。
“抱歉啊师兄,喝多了。”
“女孩子,还是少喝一点酒。”
“嗯。”虞倾抚了一把脸,指着白色小楼道,“停前面就行。”
“空月?”
醉懵的脑子顿时卡主,半响才讪道,“瞎取的。”
“挺好听的。”
虞倾扯了一下嘴角,便听到他说,“阿砚……以后估计得后悔死。”
虞倾装傻。
结果江逾白跟没事人一样,在她下车前说,“我明天下午去看老师,要一起吗?”
说实话虞倾有点不想跟江逾白一起去,因为老师曾经还撮合过他俩,后来还被宋砚青知道了,反复警告她不准早恋。
但现在江逾白送她一程,虞倾只好答应,况且人家也没那别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