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倒霉的时候,连老天爷跟你作对。
虞倾刚从酒店出来,就一脚踏空崴了脚,那双挤脚的鞋子也彻底报废。
看着断跟的鞋子,心底瞬间涌上一种无处发泄的愤怒和绝望。
多年来的压抑,多日来的隐忍和委屈,在这一刻……因为断跟的鞋子,因为高高肿起的脚踝而爆发。
她捡起鞋子,一瘸一拐的走进垃圾桶,扔了进去。
本就不合脚,是她觉得漂亮又不便宜,非要穿。
呵……
终究痛的还是自己。
她来的时候坐的楚江舸的车,现在也没必要了。
摁掉楚江舸的电话,拉黑,虞倾叫了一辆网约车。
赶上晚高峰,网约车来的很慢。
她在路边等着的时候,就看到宋砚青那辆熟悉的迈巴赫开了出来,直至停在她面前。
车窗降下,露出了宋砚青冷硬的侧脸。
“上车。”
虞倾没动。
“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
赤脚踩在地砖上,粗粝的石头有点硌脚,但虞倾站的笔直,置若罔闻。
宋砚青咬牙,握着方向盘的手背青筋凸起。
虞倾知道,那是他要发怒的前兆。
本能的,她缩了一下身子。
这个动作,却没能逃过宋砚青的眼睛。
他气势汹汹的下车,走到虞倾身边,一手搂过她的腰,一手捞起双腿,直接将她抱了起来。
这儿就是酒店门口,不说白晞看不看得见,就算看不见也会有人告诉她。
这圈子里头最不缺的就是争宠斗权的戏码。
虞倾不想一次次地沦为笑柄。
况且,刚才在里面那些话……
虞倾挣扎着,但宋砚青双手像铁焊一般,不动分毫。
“你到底想干嘛?”
虞倾被扔到车后座,没好气地开嗓,“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回答她的一记车门关上的闷响。
车子点火,直逼医院。
全程宋砚青摆着那张生人勿进的煞神脸,虞倾也是话不投机,两人一路无话。
直到医院。
宋砚青对着医生才免开尊口,“别让她残了。”
“韧带撕裂,只要养的好,半个月就好了。”接诊的是个老先生,就算对着宋砚青那张冷脸,也挂着温和的笑。
很显然,是熟人。
但在宋家生活了十七年的虞倾,并不认识。
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宋家养了贺家不要的私生女,但见过虞倾的人不多,更不论宋家那庞大而复杂的关系网。
不管别人说的再好听,她就是一个边缘人。
右脚打了石膏固定,虞倾越发没办法走路了,她想跟护士要个拐杖,宋砚青却已像来时那样抱起了自己。
酒店那会儿周围没人,现在医院里人来人往的。
“你再动,我就让你残了。”宋砚青低声威胁。
虞倾拗不过,只能把自己的脸藏起来。
但这个动作,过分暧昧了,不是他们这种一见面就上床的关系该有的动作。
她尽量让脸不碰到宋砚青。
见状,宋砚青双手收紧。
虞倾猛地窝在了他的怀里,鼻尖撞的通红,眼中满是嗔怪。
宋砚青有一瞬的恍惚。
但下一秒,他就敛神收回了视线。
车子最后开到了檀香山。
这一次,虞倾没有去主卧。
站在次卧门口,她扶着门框回头看了一眼宋砚青,终究还是问了一句,“为什么?”
明明在酒会上说了那么令人扎心的话,又为什么丢下白晞送自己去医院,还带到了檀香山。
是不是……
也有那么一点点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