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我并不是介意你回消息,但我也想尽快完成任务——所以,之后可以关机吗,如果方便的话。”
她的雇主看着她,沉默了片刻,之后反而不合常理地,松了一口气似的回答道:“我可以理解,我为我的失礼道歉……我会关机,并且我也没有带任何其他可以录音的设备,如果需要的话,之后可以由你检查。现在,请允许我先告知一下可能联络我的人。”
按下发送,按下关机,她的雇主简直像是逃避现实的中学生一样把手机放到一边。
“黏人的恋人?”她玩味地问。
诺德看向她。
她的话显然戳中了这个人的痛处,以至于他看起来有些——低落,但看向她的目光并没有对一个陌生人的遣责,只有单纯的“她为什么要这么做”的困惑。
刚刚可以说是带着点恶意的黑鸟操使感到了心虚。
踢了小狗的那种心虚。
“我们还是说咒力的事情吧。”诺德说。
“——当然可以。”
讲解咒力的性质,讲解术式使用,这些都算不上难事。
他们的对话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即使被听到了也只会当作什么幻想系的作品吧。
“我大致理解了。”诺德说,“接下来我想试着触碰你手上的咒力,我不是打算攻击,只是想要确定一些事情。如果对你有什么影响或者让你感到威胁,请出声,我会立刻停下。”
一般来说,她并不会对雇主的性格多做评价,但还是多少有些意外于这些谨慎到繁复的话语。毕竟,很难想象那个性格跳脱的五条悟,会对一个什么情绪都不外露,逗弄起来也不会生气,近乎滴水不漏的……普通人,感兴趣。
一秒前的冥冥是这么想的。
汇集在手上的咒力毫无征兆地消失,像是存在本身被抹消了一样,什么都没有留下。如果不是她始终在注意着,说不定连这件事都没有察觉到。
——差点本能地回击。
冥冥扣着自己的手,掩饰片刻前流露的慌乱,吐出一句“停下”。
诺德以示无害地半举双手。
“你做了什么。”遮掩着表情的水蓝色长发后面,她的眼睛审慎地打量起这个人。
“魔力。魔力应该会和咒力对消,我猜测——毕竟在我的感知中,咒力存在的区域是一片魔力的空白。啊,大源像空气一样是无处不在的,所以我才能知道哪里是空白。”诺德说得很平淡,好像说的不过是什么别的领域的常识,然后像她刚才一样掌心朝上,仿佛托着什么无形之物,“我猜咒术师也看不到魔力,对吧?”
“……”
“但是和咒力不同,魔法师有能让魔力可视化的方法,说起来也和术式很像。”他用视线示意自己的手,接着那里凭空出现了一团火光,自称魔法师的人拿起一边空了的砂糖纸包,那在火焰中化作了一小片灰烬。“魔法。”他说。
“我以为你是普通人。”冥冥没有全盘相信,保持着最低标准的警戒。
“我没有说过我是普通人。”火焰又凭空地消失,诺德让手里的灰烬落在餐巾纸上,“而且按照咒术师的标准,我没有咒力,的确应该算是普通人。”
“……无法反驳呢。”她无奈地说。
诺德的表情没半点变化,好像丝毫没有意识到他刚才的举动让自己的威胁性上升了多少个等级,不,他应该知道,毕竟他事前就已经开口警告了。
要么就是完全不在意。
他还是像一个学者一样认真地说:“我想知道刚才在你的感官之中,你的咒力发生了什么。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再试试看其他情况下的魔力和咒力的互作,加钱也可以。如果你希望现在离开我也可以接受。啊,保密条约还有效吗?”
像她这样受钱雇佣的咒术师,如果能得到利益,是不介意一点小小的风险的。
至于这对咒术界意味着什么,那可不是她需要考虑的事情。
“加钱就不用了,”冥冥放松了姿态,“交个朋友吧,留个联系方式?当然,如果你非要加钱我也不会拒绝。”
很快明白她的意思,诺德从容答道:“可以。”
同样没有任何征兆,餐巾纸上像是被火焰灼烧一样浮现出数字。在所谓的魔法界这种事情是不是很容易她不知道,总之对于咒术师而言,是无法做到相同事情的。
而且……
尽管接过了写着手机号码叠放平整的餐巾纸,冥冥还是不由得迟疑了一下。
她的视线瞥向被关机放在一旁的手机。
“我现在不太方便开机。”诺德歉意地说。
“为什么?”
“我个人的原因。”没有多作解释。
……什么都没说。但是,她好像明白了。
……这个人,居然在,
躲五条悟的电话。
“附送你一个信息吧。”冥冥把咒力汇集于指尖,在桌子上写出自己的号码,“咒力的使用会留下残秽,也就是使用痕迹。你虽然能意识到咒力,但是应该意识不到——”
“可以。”诺德说。
“……可以?”她挑眉。
“你想说我身上的……残秽,是这么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