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来自Earth-R的达米安没有成功,确切地说，他也没有失败。事情比两个杰森·托德的吐槽都要诡异一点：独角兽只狐疑地往达米安的方向嗅了嗅，接着走向草地,彻底无视了他。
达米安茫然而又谨慎地紧追两步、四步、六步，第七步还没迈出，独角兽扭过脖子，似乎重新发现了接近的小男孩，并对他手里的水果产生兴趣。它调转了方向，踏着才没过马蹄的新生草叶，迈着优雅的步伐往前。
潜伏在树上的迪克激动地搓起了手。
“不敢相信,我们要成——”
——哧！
仿佛热气球漏气又或者高压装置放气一般的声音,迪克猛地扭过了脖子。理智地闭了嘴，僵硬地看了回去。
一幅彩虹的雾纱正在飘落。
它的源头在独角兽的角,它的落点精准地覆盖了达米安——从发丝到脚尖,直接给男孩着了层从少女到猛男都会心动的粉嫩梦幻七彩。虹色气雾的范围内，达米安先不敢置信地低头，紧跟着,就像在蝙蝠洞里熬了好几天一样，他打起了哈欠，晃起了脑袋，最终扑通一声，歪倒在地,大张着嘴睡着了。
独角兽低头，同时抬起泛着七彩光晕的马蹄,以不亚于猫咪刨砂的灵活左刨一下，右勾一下，踢出达米安紧握的苹果,一口叼住，快乐走远，只留下地上新增彩虹色皮肤的受害者。
面对这赔了诱饵又丢果的悲惨一幕，树上三个受过蝙蝠侠专业训练的陷入诡异的沉默。很快，他们不约而同地跳下树，掏出手机，迅速占据了打卡留念的最佳位置。而在另一边，0号地球的组织因反应慢了一拍，只剩下了道德的高地。
身为第一位罗宾，夜翼当仁不让地爬出墙头，切到痛心疾首的表情，指责对面沉迷拍摄幼弟黑历史的自己：“你们怎么能这样？难道你们不担心达米安身上发生过什么？”
对面的红头罩同位体发出一声嗤笑。
“我们的达米安五岁就被他亲妈送来了，能发生什么。”杰森道，“除非他自己口自己。”
对面的红罗宾同位体闻言看了看地上的达米安，又看了看还站着的罗宾。
“达米安做不到。”提姆笃定地说，“所以问题应该出在其他方——哦，你瞪着我也不能，小弟，这由生理解剖学决定。”
现任罗宾对兄长们的同位体怒目而视。
“——我当然能。你们不行，不代表我们不行。”罗宾冷冷地说，“我能，我们的格雷森能，托德和德雷克当然也能。”
站在他身后的红头罩不赞同地摇头。
“我可能有点吃力，但我绝对支持格雷森。”红头罩大力拍夜翼的肩，“如果有谁能挑战这项殊荣，必须是他。”
夜翼：？？？
夜翼大惑不解。他不懂，话题怎么由关心对面被染成彩虹色的幼弟的成长，硬生生跑题到自己口自己这等深渊，特别还莫名牵涉进了他。但是，对面的杰森在他对此抗议前，也防御地环起胳膊：“说得好像我们的格雷森不能似的。来，夜翼，大声说，你可以口到你自己么？”
夜翼&迪克：“……”
迪克与夜翼交换了一个感同身受的悲痛眼神。
“我不明白。真的。”迪克喃喃道，“口自己又不是什么值得攀比的事情……我们最初谈的不是达米安吗？”
“是啊，我们在谈论达米安不被独角兽喜欢是否有其他原因，”提姆冷静地用下巴指了指对面，“因为以正常逻辑来说，达米安失去纯洁的方式只有去口自己。显然，有人对此很有心得……”
“收回你龌龊的暗示，德雷克，我没有！”罗宾勃然大怒，“我也肯定另一个我没有！”
“哦？”杰森拖长调子，俯视另一个世界的四弟，“那么，你承认你做不到？”
“我能！但我不需要在谁面前证明！”
“你不是夜翼，却肯定你能，还肯定你和更小的你没有这么做过，是不是有点自相矛盾？”提姆摊手。“虽然你俩都没能获得我们的独角兽喜欢……”
“它是一匹自由的独角兽，不属于任何人。”罗宾一字一顿，眼里燃烧着愤怒的火光，看起来很有做出不理智行为的征兆。夜翼不由得紧张地拉住罗宾：“你知道你不需要真的去证明什么的，对吧。”
“你们好？在谈什么？”
一道温和、正直又掺着些许不解的声音适时地从天空飘落。
夜翼松了口气，可下一秒，他又把泄出的气吸了回去。
来的是另一颗星球的超人。
15
夜翼见过那颗拖家带口跑路的地球，尽管他也算见多识广，尽管那时正在多方混战，但一颗跑路的——据说还是氪力神力火星力三重高端动力的——地球真的是番稀罕景象。其后，他陆陆续续续地听说过一些别的什么，比如那里有很多个达克赛德，比如那里的哥谭特别黑暗……诸多信息综合，再和狂笑之蝠这种彻底疯狂的蝙蝠侠比较，让他一直对这颗曾经的邻居球有着额外的钦佩。
现在这份钦佩正在摇摇欲坠。
当然啦，这并不是说停在空中的超人有什么不对。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