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是到了侯府对吗?”
“是的,夫人。”
两个一同回道,然后忙不迭冲上前,打起了帘子,还抽空大着胆子朝里头看了一眼,却见看上去格外温文俊美的姑爷,正将一根簪子慢慢往小姐的鬓间插/去,“看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连簪子都弄掉了……”
“还说我,你的玉佩不也掉了吗?都怪这马车实在太颠簸了,下回可不坐这个了,难受极了!”宁潇这么撒娇道。
“好好好,依你,都依你。”
谢嵇一副格外好商量的样子。
随即便先她一步地下了马车,然后站在马车外头就冲着宁潇伸出了手,“娘子,我扶你下来。”
“谢谢相公。”
宁潇一脸的感动。
可能是太感动了,也可能是大庭广众之下跟谢嵇这么恩爱让她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画眉与喜鹊两人注意到下了马车的宁潇的脸格外的红,甚至比上了胭脂还要红上两分。
而姑爷可能也是有些害羞,还有要见到侯爷与夫人了,耳朵也同样红得很。
好像并没有其他事情发生?
两个小丫鬟不着痕迹地对视了一眼,随后便一起脸红耳赤地低下了头。
都怪周嬷嬷平时跟她们说些什么跟什么呀,她们两个可都还没嫁人呢,竟然一下子就联想到那种事情上去了……
可他们不知道,下了马车一起走进侯府大门的宁潇则脸上一直保持着笑容,同时嘴唇不动地说道,“你扯我脸扯了二十一下,你给我记着。”
“你不也拉我耳朵拉了三十七下吗?后面我都撒手了你还拉,到底是谁该记着。”
“好,很好,你跟我计较这些。一会不跟我计较的人来了,你看我会不会对他献殷勤!”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两人被引路的丫鬟小厮带着站在了一个分岔路口,脸上带笑的,互不相让地瞪着对方。
三朝回门,按照大郢朝的规矩,他们夫妻俩要先分开去拜访的,宁潇这边主要先去到自己的母亲的身边,说说体己话,然后被对方再教导一些为妻之道。谢嵇那边主要是要去拜访自己的老丈人——宁安侯,接受对方的询问,跟对方聊聊学业学识之类的。
所以在这个路口,两人是要分开的。
于是两人便面上带笑的,一起抬起手,宁潇帮谢嵇整理了下衣襟,谢嵇则帮宁潇扶了扶簪子。
“夫人慢走。”
“相公慢走。”
两人客套的话一起响了起来。
随后被俱都笑意盈盈转过身来,在丫鬟/小厮的带领下便往前走去。
直到走到了个拱形的院门前,两人还不约而同地转过头来,相视一笑后又继续往前了。
看他们这缠绵不舍的样子,侯府的那些个下人们看了,哪个不在心里暗叹了句恩爱夫妻。
真看不出来啊,大小姐以往这么刁蛮霸道的性子,成了亲竟然也会变得柔情似水,更别说她嫁人之前有多抗拒了,难不成这谢秀才真有什么独到之处,连大小姐都为之倾倒了,唉,真是世间一大奇事了。
此时,侯府正室夫人所住的藕香院里。
宁安侯夫人杨氏正焦急地坐在花梨木的椅子上,一遍又一遍地看着门外,偶尔还会站起身来走上两步。
走得一直站在一旁的一位老嬷嬷都不免得笑得安慰起她来了,“哎哟,我的夫人哎,从大清早儿的您就一直转悠到现在了,赶紧坐下来歇会儿喝口茶吧,今儿个三朝回门,大小姐肯定会跟着夫君一起回来的,你肯定会见着她的,啊,先坐下来……”
说着老嬷嬷就走到了她的身边,伸出手就将她搀到了椅子旁坐了下来,还端了杯茶递到了她的手边。
又往外看了一眼,杨氏便伸手接过了茶,还未进口,就无奈地叹了声,“我哪里不知道这事根本不需要着急,可潇儿的性子你又不是不了解,从来都是肆意妄为的,我就是改都帮她改不过来,之前你看她那么决绝地说不嫁,后来又是被侯爷灌了药扶上了花轿,醒过来后还不知道要怎么闹呢?又听说,谢家那家人全都是些绵软的性子,我是真怕……”
真怕她家这个无法无天把人家一家子都欺负了,到时候可就真是她这个做娘的罪过了。
才想到这里,杨氏举起茶杯刚想喝上一口,下一秒,宁潇人还未到,欢快闹腾的声音便立马传了进来。
“娘!”
一听到这声音,杨氏哪里还顾得上喝茶,忙不迭就将手中的茶杯往一旁一放,整个人便立马迎了出去。
“潇儿……”
她才走到门口,便看见身着一袭灿粉色长锦衣的宁潇兴高采烈地踏进了院子,看她那与出嫁前有一般无二的模样,再加上已经整整三日都没见到自家的宝贝女儿,乍一见到,杨氏的眼泪便快速地眼眶之中聚集了起来。
见状,宁潇连忙小跑步地过来边扶住她的胳膊边柔声安慰她。
“娘,你怎么了?怎么还哭上了呢?我好着呢,你哭什么啊,不哭不哭了……”
哄了好一会,杨氏才终于被宁潇给哄得破涕而笑了起来。
然后拉着宁潇左看右看,这才问起她在谢家的生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