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后,外面天色也黑的看不清了。
就是李若楠再想留着刘国栋,也有些不好意思。
刘国栋站起身,打算离开,李若楠依依不舍的看了他一眼,转身进屋带了个小布兜出来,里面装着半斤白面,“这是离家时带过来的,你,你带回去吧。”
刘国栋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给自己东西,连忙推脱,李若楠把东西往他怀里一推,转过身就关上了门。
“刘同志,今天真是谢谢你了。”
隔着门,她的声音里还带着丝丝颤抖,听在耳朵里,让人怜惜。
刘国栋有心想安慰几句,温茶从厨房里走出来,“刘同志,天色很晚了,你快回去吧。”
刘国栋回过神来,也意识到自己不该多留,朝温茶点了一下头,拿着那袋子白面离开了。
屋里的李若楠听见刘国栋走了,对温茶的出现无比愤恨,一把拉开门,“我和刘同志说话,你插什么嘴?”
温茶挑了挑眉,“你能和刘同志说话,难道我就不能说?”
“你!”李若楠捏紧拳头,对她恨得牙痒痒,“刘同志今天救了我,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和他道谢的时候,你要是有教养,就不应该出来打扰。”
“哦,”温茶不以为然的撇撇嘴,“真是对不起了。”
李若楠看她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心里憋了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难受的要命。
“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你下次要是再插话,我可不会客气。”
“你能怎么不客气?”温茶能被她威胁到就怪了,“你还能打我不成?”
“那你等着。”李若楠简直烦透了她,直接关上门睡觉了。
温茶摸了摸鼻尖,嘴角扬起来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等着就等着,以后倒霉的是谁,还不一定呢。
第二天一早,吃过饭后,六个人出门开工。温茶远远的就看到了刘江越,他出门的很早,现在已经割了一块地了。
温茶跑到地头跟他打了一声招呼,刘江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见她又是元气满满的,眼睛闪了闪,嘴角勾起来。
温茶埋头一通苦干,到下午,她那块地已经完成了一大半。
刘江越忙完自己的活,走到她身边,拿起她甩在一边的锄头开始挖红薯。
温茶惊讶的看他一眼,“你完成了吗?”
“嗯,”刘江越捡起红薯扔到一边,“把这些活干完,我们就出发。”
听到这话,温茶身体里有使不完的力气,“那我们快点,一会儿天都该黑了。”
她像个土拨鼠似得,拿着镰刀不停的往前钻。
刘江越见状,担心她会割到自己的手,“慢点,我们不着急。”
“不要,”温茶一边忙活,一边问他,“河边的鱼多吗?”
“多,”刘江越说:“管饱。”
“那你能多抓点吗?”温茶不好意思的说:“我们那里人很多,我想让他们也吃点。”
刘江越当然知道她说的那些人是谁,无非就是新来的知青,顿时有些不乐意,“我当然抓的多,但我只认识你,不认识你说的那些人。”
言外之意就是管她可以,管其他人就不行。
“我可以给你糖。”温茶道,“不行的话粮票也行。”
“三颗糖。”刘江越爽快开价。
“好!”温茶当即从兜里掏出三颗糖给他。
刘江越抓着糖也不吃,往兜里一放,道:“放心,有这几颗糖,我会多给你抓几条鱼。”
温茶露齿一笑,“好趴。”
两人干完活没多久,记工员就来了,看到收拾的整整齐齐的田地,直接给了温茶一个全工分,还夸赞了她一番,说她是几个知青里活干的最好的。
温茶有些心虚,偷偷瞄了刘江越一眼,见他一脸淡定,心里也踏实下来,“我以后会继续努力的!”
记工员笑了笑,又说了几句勉励的话,拿着本子离开了。
等他看不见了,温茶一下子跳到刘江越身边,“走吗?”
见她一脸兴奋,刘江越有些被影响到了,脚步也轻快起来,“走。”
他扛着锄头带着温茶往村里走,放好农具后,和温茶一人提了一个桶,趁着天色还没黑,快步跑到了河边。
因为是秋收季,不需要灌溉,河水不是很深,深深地芦苇绵延生长在河边,倒映着金黄色的夕阳,景色美得出奇。
刘江越脱掉脚上的鞋,就走进了河里,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抓的,没多久就抓起了一条巴掌大的鱼。
温茶站在岸上看他,等他抓着鱼,就拿着桶挨近她,表情比他这个抓住鱼的人还兴奋。
刘江越把鱼放进桶里,看着她亮晶晶的双眼,忍不住想碰碰她的头发。
“继续抓!”温茶催促他,“这才一条呢,你快点。”
刚才的气氛瞬间就没有了,刘江越撇撇嘴,弓下腰又陆陆续续抓了几条鱼起来,很快就装了小半桶,温茶怕吃不完,急忙制止他,“够了够了。”
刘江越停手,走到河岸边,开始搬石头找螃蟹和田螺。
温茶见他抓的好玩,自己也脱下鞋子跑到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