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又开始闹鬼了。
下午温茶和李今生回到屋里,隐隐听到有人说李三的事。
温茶皱起眉,“我们明明把他放在西山脚下,他怎么会跑到后山去?”
“我也不知道。”李今生睁着圆圆的眼睛看着她,眼神无辜又清澈。
温茶忍不住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发现他头发软软的,眼睛眯了起来,“你害怕李三吗?”
李今生偏头想了想,说:“怕……”
“那你以后不用怕了。”温茶收回手,笑道:“他再也没机会来伤害你了。”
“他死了吗?”李今生傻傻的问。
“他没有死,不过跟死了差不多。”
李今生乖乖的点点头,不问了。
李三的事情最终还是没有找到答案,在村里人心惶惶时,村长又开始举办科学教育演讲。
带头的就是李大山,他作为村长,他始终坚信世上没有鬼,之前发生的所有事都是人为和意外,他们一定会抓住真正的凶手,还村里一个太平。
即便他这样说,信任他的人也不多了。
他们心里很清楚,这不是结束,这仅仅只是个开始。
与其骗自己,还不如找个道士来村里做法。
李大山坚决不同意这个做法,带人挨家挨户的排查怀疑对象,就连镇上派出所的人都请了两个过来。
派出所的人对事情并不太重视,跟着村长转了一圈后,没发现一点蛛丝马迹,觉得村长这是在使唤他们玩。
那两人来了两天,见没什么蹊跷之后就走了,当天夜里,有人发现李三趴在门槛边啃石头,他头发凌乱,灰头土脸,石子像刀子一样划烂他的口腔,他就那么一块一块的吞了下去,外人怎么拦也拦不住,最后一块石头哽在他的喉咙里,他活活把自己噎死了。
死时浑身恶臭,鲜血像喷泉一样从他的喉咙里喷出来,场景极为血腥,令在场所有人觉得毛骨悚然。
李三这已经不是疯了,而是魔怔了。
“一定是有人给他下了降头!一定是!”胆小的村民们开始害怕,“这地方待不了了,先是李老头,后是李老六,现在又是李三,一定会轮到我们的,一定会!”
李老头在村里横行惯了,平日里最喜欢的就是和寡妇、有夫之妇偷情,若是遇见不想跟他亲热的,没事干就去骚扰人家,说人家勾引他,生下来的孩子是他的孽种,一来二去,有不少年轻媳妇儿被他逼死。
李老六,村里有名的妈宝,什么事都喜欢听他妈的,他妈死前给他娶了一门媳妇,这媳妇儿十四五岁年纪,放在学校里也才读初中高中,成天想着回去上学,李老六起初还能好好跟她说,一来二去,就不怎么有耐心了,等他妈死了,李老六没了顾忌,那姑娘最后活活被李老六在床上折腾死了。
李三,村里最爱占便宜的男人,什么都喜欢抓在手里,典型的欺软怕硬,他早先有个媳妇儿,不过媳妇儿不服管教,逃跑后被打折了一条腿,被李三卖给了村里一个七十岁的老头,那老头没有性功能,却有自己享乐的法子,当天夜里,那媳妇儿就自杀了。
这三个人干的事村里其他人也干过不少,村落偏僻,道德和人性不受约束,自从知道杀人不用坐牢,买媳妇儿不会被抓后,杀人、斗殴、贩卖人口就成了家常便饭,反正不会有人来追究,他们想怎么干怎么干?要是有人反抗就一起把人折磨死,往后山一扔,谁也不会知道她们都去了哪里。
就因为这些侥幸,村里大部分人都手染鲜血,不止是男人,就是女人和小孩都对死亡习以为常。
人都是会死的,被折磨死和老死是一个意思,谁让她们不知好歹,总是不听话呢?
不听话的人,就得死。
“不听话的人……”有人颤抖起来,“报应啊,这都是报应啊!”
他们以为的神不知鬼不觉,现在好像一场荒诞的笑话。
那些人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她们活过来了!”有人尖着声音在村里喊,“走!我们快走!只要离开了这里!我们就安全了!”
有人应和他,就和那天的李老六一样,他们打算逃出去,去镇上去哪里都可以,只要那里是安全的地方。
但他们还没走出村子就停了下来。
村头的告示牌上,四个血淋淋的大字让他能望而却步。
——还我命来
那血迹明明前几天就干涸了,但是现在却新鲜的很,新鲜到鲜血一滴一滴的从告示牌上滴落下来。
浓烈的血腥味比空气里的腐烂气息更重。
“这是怎么回事?”
有人惊恐的叫出声来,“这是谁做的?!”
“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村里忽然传出一声尖叫——“出事了!”
几人往回看,传话的是李二哥,“村里的祠堂垮了!”
“什么?!”
众人如遭雷击,“村里的祠堂怎么会垮?牌位呢?牌位怎么样?”
“牌位也倒了。”
“怎么可能?”村里的祠堂可是经营了七八十年了,所有李家村的人死后,牌位都要进入里面供奉,以求村子风调雨顺,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