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藜嗤笑一声,一双漂亮的杏眸冷光毕现:“我既然不配,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裴长明脸色顿时难看起来,“我来找你,是给你一条活路,别给脸不要脸。”
“我不要你的活路,”事到如今,锦藜也不介意跟他硬抗,“我就是死,也不想跟你这样的人,有任何牵扯。”
裴长明的面色一青,眼底对美色的痴迷瞬间化作了浓浓杀机,“看来你是想走另一条路了。”
他原本是想好好的跟锦藜恩爱一段时间,可这个锦藜实在太没规矩了。
凭她现在的身份,得了他的青睐,不好好感恩戴德,还在这儿给他端架子,她以为自己还是过去的二小姐?
她要是这样执迷不悟,他不介意给她吃点苦头。
“灵州大公子,除了威胁女子还能做什么?”锦藜先发制人道:“你和庸州二小姐私奔,当众打了我的脸后,转过头来,又想跟我和好,世上没有这样的好事。”
裴长明被她说的面上无光,抬手又想给她一个巴掌,他再怎么样,还轮不到一个废弃的女人来说。
“你看上了我的脸,却不敢娶我,转过头来只能胁迫我做你的情人,裴长明,你也就这点本事了。”她躲开那一巴掌,不遗余力的嘲笑着他,半点也没有把他当做将来的灵州王来看,他在她眼里,甚至比不得路边一个乞丐。
“你这样的人,不配为人臣,更不配为王。”
这句话就像一道惊雷炸响在裴长明脑海里,他难掩愤怒的盯着锦藜,眼睛里杀机毕现,“你找死!”
他一把抓住锦藜的脖颈,心里已经没有了旖旎幻想,只有想把她掐死的决心。
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嘲笑他,这个锦藜,绝不能活着!
他怒不可遏的加紧手上的力道,想一把掐断锦藜的脖子,可手指刚一用力,身体便瘫软了下去。
裴长明睁大眼睛,不敢置信道:“你、你下——”毒!
锦藜抽出扎在他腰际的银针,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一摊烂肉般的模样,喉咙里发出一声冷笑,“你说你想杀谁?”
裴长明眼睛里射出怨毒的光芒,张嘴就要叫人把她弄死,奈何他浑身上下,连根手指头都动不了,更别提说话了。
“你想杀我?”锦藜弯下腰,盯着他阴郁的脸,眸子里一片冷色,“你以为就凭你能杀得了我吗?”
裴长明死死的瞪住她,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气的不轻,等他缓过来,第一时间就是将这个女人碎尸万段!
看出了他眼里的杀机,锦藜轻笑出来,倾国倾城的眉眼越发明艳,“你想杀我,可惜现在你却要先死了。”
这个女人想干什么?!
裴长明被她说的话吓得满面惨白,她要杀他?她怎么敢?!
“先从舌头开始吧。”锦藜抽出藏在靴子里的匕首,用匕尖撬开他的嘴,漫不经心的说道:“你知道吗?昨天夜里,我做了一个梦,你猜我梦见了什么?”
“……”
“我梦见了你。”锦藜用银针刺破他的舌头,将舌头狠狠拖出来,看着他痛苦难当的模样,笑的有些温柔,“我梦见就是在这辆马车上,你侮辱了我,你把我带回了院子里,每一天都让我感到痛苦,你不给我名分,不给我尊重,把我变成了一个奴隶,我度日如年,过得还不如路边的乞丐,但我没法反抗,因为我太弱小了。后来,我怀了孩子,那个孩子,是你亲手打掉的,你说他是妖孽,不能生下来,怕他克死你,然后,我再也不能有孩子了。”
“你说你这么残忍,我怎能放过你呢?”锦藜手起刀落,在裴长明瞳孔剧烈收缩间,割断了他的舌头,裴长明痛的几欲发狂,浑身战栗的想要捂住嘴,可怎么也动弹不了,他就像变成了废人。
不能出声,也没法动弹,唯有满嘴鲜血,打湿他最为喜爱的明黄色衣袍。
“再后来,我又做了个梦,梦见你说我父亲和姐姐都是被二叔害死的,我的刑克之名是假的,我没有罪,只是二叔篡位的挡箭牌,你说我怎能不恨呢?”
锦藜大声笑出来,眼泪一滴一滴的顺着脸庞落下来,“我的长姐,我的父亲,我这辈子最在乎的两个人,都是被毒害致死,我不仅没有替他们复仇,还要被仇人送给你玩弄,你明知道真相却耍的我团团转,我如何不恨?我恨不得饮你的血!啖你的肉!将你挫骨扬灰!”
十四岁的少女举着匕首的模样,再也没了曾经的清澈安静,鲜血从匕首上滴落下来,她阴冷的眼睛,终于让裴长明感到后怕,那是预感到一种灭顶之灾的惊恐。
她是真的要杀了他!
不!他绝不能死在一个女人手里!
裴长明奋力的伸出手想要提醒外面的车夫,奈何他举起手后,又后继无力垂了下去。
他垂死挣扎的模样让锦藜觉得痛快,看着他奋力又无力的过程,她心中残留的郁气一点点消散。
左右不过一个废人罢了。
冷眼看他一次次失败后,她终于出声:“你以为外面的人真的没有听见动静?”
裴长明睁大眼睛,又听见她说:“你以为我真的会跟你这种人同归于尽?你太高看自己了。”
裴长明这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