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锦藜的睡颜,温茶觉得这次任务实在任重道远。
阻止女王毁灭世界,就要阻止接下来的一系列悲剧,干掉所有敌人,真正掌控话语权,这不是件简单的事。
光是丧心病狂的二叔和渣男裴就够让人伤脑筋了。
唯一的出路,就是提前找到原主亲爹的那只军队,让锦藜先离开这儿,从长计议。
女王还是要当的。
温茶可不想让渣二叔和渣男继续活着。
翌日一早,锦藜还没从睡梦里醒来,屋门就被人狠狠踢开了。
桃枝穿上衣服急匆匆跑出去,正好对上了新王锦源的随身护卫。
锦源身穿一身绛红色宫袍,头戴束发金冠,站在护卫身后,面色震怒的盯着桃枝,“小姐呢?”
桃枝被吓得浑身发抖,颤颤巍巍道:“小姐,小姐还在里屋。”
“把她给我叫起来!”锦源衣摆一扫,径直走到锦藜屋前,大有一股要把屋子踏碎的感觉。
“是……奴婢这就去……”桃枝战战兢兢的走上前,还没碰到屋门,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
一身樱粉色长裙的美貌少女正站在门口,似乎已起多时了,她面色淡漠的看向锦源,嘴角带起一丝凉凉的笑容,“原来是二叔来了。”
锦源冷哼一声,“你还记得我这个二叔?”
“二叔这是何意?”锦藜笑容一敛,问道:“一大清早,二叔就来府里找我,也不说清楚缘由就踢开院门,锦藜可有做错什么事?”
“做错事?”锦源冷笑一声,目光在锦藜身上扫了一遍,讥讽道:“你做错的事,还需要我这个二叔指明?”
他这是指自己的刑克之罪。
锦藜面色一白,眼神也黯淡下来,“二叔来就为了说这个?”
“灵州大公子逃婚一事你已经清楚了,你知道他为什么逃婚吗?”
就是知道,锦藜也不会回答出来,她垂下眼眸,冷淡道:“不知。”
“哼!”锦源一摆衣袖,冷冷的说:“就因为你命格太硬,他怕自己被克死,才宁愿背负负心之名也要离开,你可知罪?”
知罪?锦藜眼神晦涩下来,掀起眼皮,对上锦源的眼睛,“婚是裴大公子逃的,错误也是他犯下的,锦藜何罪之有?”
“混账!”锦源抬起手臂打向锦藜,“若不是你命硬,骨头硬,他又怎会逃婚?我中州又怎么会失去和灵州结盟的机会?你这个扫把星,除了克亲,还有什么用?!”
锦源气的不轻,下手也极重,那一巴掌打的锦藜眼前一黑,差点晕厥过去。
“贱人!”锦源一脚将她踢在了地上,目眦欲裂道:“你害死亲爹,克死亲姐,还想拖累我中州王室,留不得你了!”
说罢,他让身后的侍卫将人拖走,“锦藜犯刑克之罪,应重大臣意,即刻实施火刑。”
侍卫领命走向锦藜,当即就要架起她,这天煞孤星早该烧死了。
今日就要死了吗?
锦藜吐出一口鲜血,望着锦源狰狞的脸,心里一片绝望。
她还没有报仇,还没有灭掉灵州,她不要死。
就是死,也不能在所有人的厌恶里死,她不甘心!
吓得发抖的桃枝急忙上前来求饶,“王上!我们家小姐是无辜的,您就饶了她吧,求求您了!”
等在外头的碧竹也跪了下来,跟着给锦源磕头,锦源听的不耐烦,一人一脚,踢在门外昏死过去。
侍卫拖起地上的锦藜,转身就要往外走,天上忽然飞来一只色彩鲜艳的鸟雀,静静地落在窗棂上,睁着圆滚滚的眼睛望着锦藜,叽叽喳喳的叫着,声音很是悦耳。
“是灵州报信鸟。”侍卫走上前,取下报信鸟脚上的信件,双手呈给锦源。
锦源接过一看,竟然是裴长明的信,他竟然还和锦藜有联系,信里言辞切切,一半是解释自己和庸州二小姐逃婚的缘由,用的理由破洞百出,一看就是托词,另一半是表达对锦藜的思慕之情,说等自己摆脱二小姐,一定会来找锦藜,让锦藜等着他。
这封信若叫未知人事的小姑娘看,一定会上裴长明的当,觉得裴长明情深义重,可教过尽千帆的锦源一看,不过是裴长明想脚踩两只船的借口罢了,这裴长明既舍不得庸州二小姐,又舍不下锦藜,想来是贪恋锦藜的美色,想把锦藜当个玩意儿戏弄。
罢了,他制止了侍卫的动作,玩意儿也有意想不到的作用,只要锦藜能讨好裴长明,他不介意再留她一命。
“走吧,”让侍卫把锦藜扔到床上,锦源心里有了别的打算。
一行人又轰轰烈烈的离开了院子,屋里只剩下三个昏迷的小姑娘,看起来尤为可怜。
锦藜再醒来,已经是下午了,桃枝和碧竹正两眼通红的守在床前,动也不动的看着她,一见她睁开眼,不由嚎啕大哭。
锦藜无奈的看她们二人一眼,“好了,扶我起来吧。”
桃枝急忙扶起她,抽噎着询问她身体可有什么不适,锦藜心口闷的慌,被那一脚伤了元气,但她没吭声,只叫桃枝去准备晚膳。
桃枝抹着眼泪出去后,锦藜让碧竹去书房备纸墨过来。
碧竹以为她要作画赋诗,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