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彩凤的声音很大也很尖,听的温茶有些耳鸣,她面无表情的盯住李彩凤,“你凭什么说我偷吃?”
“还敢狡辩!”李彩凤红着眼睛就去扯她的头发,“今天我买的龙虾是数过数的,平白少了五只,不是你又是谁?!”
“我没有吃。”温茶避开她的手,面不改色的盯住她,“到底是多少,你不是最清楚吗?”
“你的意思是我在污蔑你?”李彩凤的声音立时就不对了,“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我今天就替你那死鬼老爹教训你一顿!”
说着,李彩凤转身去哪院子里的竹扫把,那扫把是一根根坚硬的干竹枝捆在一起的,打起人来,跟要命一样。
李彩凤疯子似得走进来,扯住温茶的手,拖到院子里就开始打。
她专找不显眼的地方打,下了狠心要把她打个半死!
客厅里吃饭的方雷,象征性的来拦了李彩凤一下,见拦不住了,才目露谴责的看向温茶,“姐,你想吃什么你说出来就是,这么背着我和我妈吃,就有点过分了。”
温茶被他逗得发笑,眼睛静静地望着李彩凤,“我没有吃,我可以发毒誓,你能吗?”
李彩凤举着扫把的手一软,心虚的说,“我凭什么要跟你这贱货咒誓?!”
温茶低头笑了一声,“你是不敢发誓,因为你满口谎言。”
“你给我闭嘴!”李彩凤根本不听她继续说,追着她就满院子的打,“我今天说收拾你就收拾你,你要再敢顶嘴,我把你打死你信不信?”
温茶还真不信。
但她也没有让李彩凤打到身上,她不是要打吗?她成全她。
她推开屋门朝外面跑去,李彩凤毫不犹豫的跟了过去,边跑边发出低俗的咒骂,此时正值下班高峰期,不少住在附近的人,陆陆续续从屋前经过,眼见一个小姑娘面露恐惧的跑出来,还以为出了小偷,纷纷围了上来,再看到跑出来的李彩凤时,周围人的眼神顿时就变了。
“这人谁呀?怎么随便打人?”
“看把人小姑娘打的,手和脖子到处是痕迹,真是吓死人了。”
“这竹扫把打人最疼了,有亲妈这么打孩子的吗?”
“就是。”
“这是姜家的继室,”人群中有认识李彩凤的,都纷纷露出了了然的目光,转头向不明所以的其他人解释道:“这小姑娘也不是她的亲女儿,她就是个当后妈的,自从老姜死后,这女人对小姑娘就跟对丫鬟似得,呼来喝去,非打即骂,小姑娘活的跟乞丐没什么两样……”
“原来是这样啊,”其余人纷纷感叹,“这十个后妈九个毒,真是够丧良心的。”
“我们赶紧过去帮帮忙。”几个热心肠的年轻人,走上前拉住李彩凤,李彩凤都还要拼命往温茶头上打,“我打死你个不要脸的,我打死你个贱人!”
“你怎么这么说人?”刚毕业就当了实习警察的江北是最看不下去的,“你要是再这样,我可就要带你进局子了!”
李彩凤听到这话,吓了一跳,转头看是一个面容清秀的年轻人后,又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来,“我管自家孩子,关你什么事?”
江北一看她的目光,就知道她不是个心善的,冷冷道:“你管孩子没关系,但是对孩子动手就跟我有关系。”
“我打她怎么了?”李彩凤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她做错了事,凭什么不能打?”
“她做错了什么事?”
“她……”李彩凤刚想把温茶偷吃菜的事说出来,但一对上所有人疑惑又审视的目光,她就跟被掐住嗓子的鸡一样,发不出声音了。
她能当着所有人的面说温茶偷吃龙虾吗?
当然不能啊,否则温茶给她当保姆还没饭吃的事,岂不就暴露了?
她虽然看中钱,可她也看中名声啊。
“她,”李彩凤心虚的撇过头,“反正她就是做错事了,不然我怎么可能打她?”
“我看你是说不出来吧?”住在附近的周老太太早就看不惯她对温茶的态度了,只可惜她是个外人田在温茶没有表态之前,她也做不了什么,她走到温茶身边,心疼的摸了摸被打的沁血的手腕,“孩子你别怕,事情到底是怎样的,你说出来,周奶奶给你做主。”
“就是啊,你说出来,”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李彩凤不是个善茬,纷纷给温茶鼓劲,“说出来,有人会帮你的。”
大抵是周围的目光太温暖了,又或者是声音太温柔了,温茶没说话,捂着脸在地上哽咽起来。
她哭的没有声音,但围绕在身边的浓浓绝望,像一道刺不穿的屏障,将她隔绝在所有的温暖之外。
裸露在路灯下的脖颈上全是血痕,一道道都是她生活的艰难。
“太过分了!”有人生气的瞪向李彩凤,“这样的殴打,对孩子来说简直是最可怕的凌迟。”
“孩子,”周老太太也哭起来,她蹲下来,伸手抱住了温茶,“你有什么委屈都说出来,别人不管,周奶奶管,你别怕,只要你说出来,一切都会没事的,你相信周奶奶好不好?”
温茶瘦削的手掌像是死死的抓住了她的手腕,“奶奶,我好害怕……我没有偷吃家里的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