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宴清河再次养好伤之后,已经是两周之后的事情了。
第二次启程探索剩下的区域,用的时间更久。只不过,越是靠近边缘区域,郁意就越心神不宁。u突然,她停下脚步,环顾四周。
“怎么了?”
宴清河神色警戒,问道。
郁意看向他,问道:“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没有,”宴清河凝神细听,除了风声,什么声音都没有。他问,“是什么样的声音?”
郁意摸了摸耳朵,道:“不好说。”
仔细辨认了那声音的来处,她招呼上宴清河,往那个方向跑去。
两个小时之后,郁意停下步伐。挡在前面的一片湖泊,湖泊对面,是一棵不高却枝丫横贯百米的枯树。
那声音,似乎是这树发出来的。
“小心点。”
见郁意要渡河,宴清河提醒道。对面入眼所及的范围,竟然只有那么一棵怪异的枯树,连野草都没有,怎么能不让人提心吊胆。
“嗯,你留在这边。”
眼下没有灵力护体,郁意再胆大也不能确保宴清河安全无虞。
宴清河应了一声,看着郁意跨过湖泊踏上黄土之地。
“刺啦——”
地面深陷,有石碑拔地而起。短短几息,就有三米之高。直至五米,石碑才稳住。
警戒的郁意盯着一步之外的石碑,又看看那棵枯树。发现四周并无其他异动,这才有空仔细打量眼前的石碑。
“十二镇魔碑……”
郁意回头招呼宴清河,“这上面是一个残阵,要推演阵法。”
阵法一途,她是真不擅长。
宴清河闻言,越过湖面,来到石壁面前。这一看,就入了神。
见他这般模样,郁意就知道这残阵于他而言是个好东西,也就不干扰他了,去旁的地方逛逛。
结果,转了一圈下来,此地光秃秃的。除了最中心的那棵枯树以及宴清河参悟的石碑,并没有其它东西。
但郁意觉得,之前出声的东西就在这里。只是不知缘何,隐匿了。
反正当下他们找不到出路,时间多余的很。她直接坐在树下打坐闭目养神,由得宴清河参悟石碑残阵。
这一参悟,又是好几天。
郁意闲的长毛时,宴清河终于有动作了。
他以血在石碑上推演阵法,四周无风自动。身后平静的湖面有出水的鱼儿躁动不安,更远处绿树的叶子哗啦啦作响,被风的轨迹带往这边。只是树叶没有越过湖泊,就化作了虚无,看得郁意心惊胆战。
而正在此时,相隔数十米之远的黄土之上,又有一块石碑拔地而起。只看外型,与第一座石碑无甚区别。只是上面又出现了另一个残阵,需要推演。
此刻的宴清河,收回血手,身上竟是多了一股莫名的沧桑感。
郁意直觉不对,见宴清河神志恢复清明,忙问:“这是怎么了?石碑有什么不对吗?”
宴清河看向郁意,一把将她抱在怀中,紧绷的身体才松懈了,人也舒了一口气。
察觉到他的不对劲,郁意轻轻拍着他的背,无声安抚他。
过了许久,宴清河才放开她,道:“我刚刚……一眼万年。”
郁意惊讶。怪不得她见刚才的宴清河不对劲,眼神极其沧桑,气息宛若桑榆暮影。握紧他的手,以神识处理好他手上的伤口,道:“我一直在。”
宴清河看着她一直笑。正因为知道她一直在,所以他才能在最后关头挣开岁月的束缚,参悟阵法,推演出正确的阵法。
回握住她的手,他看向石碑解释道:“这是十二镇魔碑,自神域而来。十二镇魔碑下,有天魔残魂。”
“天魔?”
又是一个新物种,郁意觉得头大。
“天魔具体是什么十二镇魔碑没有介绍,眼下我要做的是重新激活十二镇魔碑,”宴清河对此也是一知半解。那万年时间,他只用来推演阵法了。
郁意闻言皱眉,“意思是你要一一推演?”那岂不是要经历十二个万年?常人哪里受得住这般摧残。一般人,早就消亡在岁月的流沙之中了。
“你在外面等我,我会出来的,”宴清河捏了捏她的手,笑得温和。万年的时间,他的心只会更坚定的朝着郁意前进。
无论是任何东西,都不能阻拦。
郁意紧抿着唇,只点头。
于是,她亲眼见着郁意站在第二块镇魔碑面前,失了神魂,只留下一具躯体。
郁意的心里不好受。以往她自己以身犯险,从来未多想过。可宴清河冒险,她竟然生出一种想将他永远都庇护在身下的念头。
抿着唇,她想到之前。
之前她屡次以身犯险,那个时候宴清河为此还与她有过争论。
当时她不以为意,只是口头敷衍他,可后来该做的还是去做了,并没有多顾虑他。而现在,亲自体会到这种心情,她才明白那时每一次以身犯险对宴清河而言都是一种精神折磨。
“果真,刀割在自己身上才会觉得疼。”
她叹气,盯着宴清河的脸发呆……
——
“情况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