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青白了她一眼，直接起誓：“你我金兰，永不背叛。背叛者，魂飞魄散。”
郁意：“……”她被胡青强迫举了手，立了誓，直接从有可能敌对到互相合作的关系，成了义结金兰。这跨度，不是一般的大。
“这下成了吧？我算计不了你，你也算计不了我。咱俩彻底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不用疑神疑鬼了，”胡青摊手。
郁意：“我没有疑神疑鬼，这是正常的怀疑。”见胡青又要翻白眼，郁意转移话题，“行了，说正事。先从哪一个下手，别让他们溜了。”
说及正事，就是胡青也不敢大意，指着最远的那个点，道：“就她了。”
确定了目标，两人立刻赶路。半道上，胡青向郁意介绍那三位长老的等级与能力以及常用的灵技和功法。待他们赶到目的地，一虎妖现身。
“胡九娘在枯林灵境内，我们的人守着呢。你进入之后，用这个联系他们。”虎时升递给胡青一颗珠子，见她收了，扫了郁意一眼，又看向胡青，再次问道：“你真的要杀胡九娘，不留狐族一点血脉？”
胡青神色平静，“咱们也认识有两百年了。你该知道我，谁负了我，我定会千百倍得还回去。她的身上，还留有我一成的本源之力。就此放过她，我自己就过不去了。”
“唉，”虎时升叹气，道：“当时我若是拦着你不救那人就好了。”
胡青凉薄一笑：“他是有心算无心。即使躲过那一劫，以他的谋算，我终究是避不过的，”想到那些可笑的过往，她眼神凌厉，“可我没死，他包括狐族所有人，就该承受欺我辱我的后果！”
虎时升知道，他劝不了她。可想想她的遭遇，设身处地的想，他也会报复。
于是，最后只能道：“小心点。若是对付不了她，找机会保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多谢，”胡青不置可否，可还是道了谢，带着郁意就进了枯林灵境。
没有了外人，郁意道：“没想到你还是有朋友的吗，我以为你人缘极差。”
胡青沉默半晌儿才道：“不是朋友。”
“嗯？”郁意不理解，那样都不算是朋友，怎么样才算是朋友。
胡青解释：“他与我说这些，是因为不想我被胡九娘杀死。我解决完所有狐族，狐族的地盘才能被他们瓜分。”
郁意：“……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没有理会郁意的酸文假醋，胡青分辨了一下方向，道：“这边。”
“哦。”
郁意紧跟在她身后，追击那位胡九娘……
——
“咔咔——”
冰封万里，冰锥横生。
顷刻间，胡九娘的前路被无数冰锥拦截。她捂着腹部，疾驰而来。看到前路被挡，面色一凌。一挥衣袖，灵力爆发。当前前路的冰锥，尽数被摧毁。
冰锥化作冰刺，再次拖住了胡九娘疾驰的速度。
“滚开！”
胡九娘厉喝一声，身后八尾释放，朝着隐藏在暗处的郁意袭来。
郁意早有准备，知道的小身板扛不住这一下，一个闪现，人已经百米之外。那狐尾砸在地上，硬生生从枯林中开出一条道来。也就在这时，胡青追来了。
“三长老，见了我一小辈，跑什么呢。”
胡九娘，满打满算，已有一千三百多岁了。而胡青满打满算，不足三百岁，还不足人家岁数的一个零头呢。
又被胡青追到，胡九娘恨得咬牙切齿，质问道：“胡青，都是同族，你真要如此绝情！”
听到这话，胡青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哈哈大笑。
“你竟然说我绝情？你也配说我绝情！”
“挖我妖丹之日，你们怎么不说绝情？抽我骨血血脉之日，你们怎么不说绝情？精心为我谋划安乐园之日，你们怎么不说我绝情？我大婚之日，让我绝情断爱突破九尾，你们怎么不说绝情？谋我气运之日，你们怎么不说绝情？”
一声声质问，犹如泣血。
一道道反击，具是恨意。
不说旁人如何，只说围观的郁意听得心中叹息。
而强弩之弓的胡九娘早就没有了战意，如今又被胡青连声质问反击，不仅心神崩溃，连回击都变得无力。
狐族对胡青的所作所为，终究是让他们生了心魔。
最终，这场战斗落下帷幕。一身伤的胡青冷着脸杀死了胡九娘，对后者最后的那声‘对不起’不置可否。
彻底吸收了属于她的本源之力，胡青长出了七尾。
看了眼胡九娘的尸体，她看向沉默的郁意，难得问道：“你觉得我杀光他们是错的吗？”
郁意看向她，道：“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这话倒是有趣，”胡青不再纠结此事，将纳戒扔给郁意，道：“去找下一个人吧。”
郁意看了看此处的灵境，好奇的问道：“这个枯林灵境是随时可以进出的？”
胡青点头，已经锁定了另一位长老的位置。
郁意遗憾地回头看了眼枯林灵境，才跟上前方的胡青。再有两人，就要和仇忻棠对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