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雪雪,雪雪张开嘴巴,露出滴血的牙齿,茫然地看向骆芸:老大,你离我那么远干什么?
骆芸摇头:你脏了。
雪雪:??
村民见现场这样子,还有什么猜不出来的,啐了一口人贩子,等狗子们把他弄晕后,才上来把人捞出来,他们可不想在宝山村闹出人命,直接就派人去县里的派出所叫警察把人带走。
警察来的时候,看着人贩子凄惨的下场,心里解气但还是公事公办的问:“是谁伤的他,怎么伤的?”
这是正常的办案流程,需要详细的询问过程,这样警察也好交代清楚犯罪嫌疑人受伤的原因,村民们齐齐指向旁边十几条大犬,七嘴八舌道:“不怪我们村儿的狗,他要抢我们村儿的孩子,那狗还不得咬它呀。”
“是呀,是呀,这人还想反抗,那狗就咬的更凶了,我们村的狗子可都护村的很,十里八村都是有名的。”
“警察同志,您们可要为我们主持公道啊,这就是个拐子,他该死!”冯大姐抱着孙子上去就想给人贩子一脚,立刻被警察给拦住了,劝道:“大娘不要冲动,你当着我们的面再殴打他,那就是另一个案子了。”
冯大姐收回脚,哦了一声,她明白了,下次遇见这种人,背地里多踹几脚。
大黄看看主人,上去狠踹人贩子一脚,帮主人出了这口恶气。
看到的警察:……
这人和犬,还是有区别的。
警察将人贩子带上车,直接开往县城,村民们把狗子们围起来一个劲儿的夸,吴二丫和已经卸任的老村长着急忙慌地赶过来,抱起自己的曾孙女恨拍骆芸的狗头,老村长眼角湿润,手劲儿十足:“好狗,好狗。”
他已经感动的说不出其他话了。
宝山村狗子的传说再添一笔。
事后虎子问骆芸,什么是人贩子?
它以前出任务的时候,只分坏人还是好人,但是自己抓的是哪一类坏人,其实虎子分的不太清楚。
骆芸给虎子讲解了下,虎子用自己的逻辑一理解,瞬间就炸毛了,这不跟人类把小狗子从他身边带走一样嘛,太可恶了!怎么会有这么可恶的人!
骆芸顺着突然炸毛的虎子,稀奇虎子同理心居然还挺强的。
1986年底,村子里很多人成了万元户,日子过得风风火火,吴二丫和老村长也被陶妮接到了县里,陶妮的丈夫是隔壁养猪村村长的孙子,就是她当年那个白白胖胖的同桌,后来陶妮突然考上大学走了,给小胖打击的够呛,奋起读书最后以陶妮的小师弟靠近了大学,最后俩人自由恋爱,喜结连理。
骆芸带着虎子去住了一段时间,最后还是回到了宝山村。
吴二丫想念村子里的老姐妹,老村长放不下村子里的那些事儿,而骆芸和虎子还要去照看自己在山上的秘密基地,而且它们也很想念老伙伴们。
1992年,村子里的老犬剩下没几条了,每一次送别,骆芸都很难受,狗子短暂的一生,却在这个山村里绽放了最绚丽的风采,让人们永远记住了它们。
骆芸身体不适的时候,娄思国带着妻子艾文君赶回了宝山村,骆芸知道自己的身体,看着娄思国凝重的表情,其实她自己挺看得开的,她早就做好了准备,就是有点舍不得大家。
虎子开始日日夜夜地守在她的身边,眼角的泪痕总是湿漉漉的,骆芸真怕它把眼睛哭瞎了,就经常说一些好玩的话逗她。
她没法跟虎子说生老病死是常态,虎子八成理解不了,但它能明白自己现在的状态,所以根本不肯离开她身边半步,连吃饭都要在一起。
虎子在夜里给她偷偷喂好吃的,那是骆芸在最后一段时光里最幸福的日子,在弥留之际,骆芸的眼睛已经看不清楚东西了,身边守着她所有的家人,她听得到老村长一家在偷偷地哭,听到虎子的哽咽,她用力地抬起头,将脑袋放在虎子的耳边,轻轻地说:虎子,我想咱们山上的小基地了,你养的兔子真好吃。
天光大量,骆芸是带着笑离开的。
虎子呆呆地趴在骆芸身边,它的精神也开始恍惚起来。
沉默很多年的养老系统轻轻地问它:虎子,下一个世界你想去哪里?想过什么样的生活?
虎子搂着身体渐渐冰凉的小狗子,坚定地说:我要去有小狗子的地方,我还想见到它。
……
齐平市遇见百年难遇的大暴雨,暴雨连下了一个多星期,城里全被淹了,放眼望去汪洋一片。
邹正划着救生皮艇在街道上寻找需要救援的人民群众,身上的警服被雨水打透,他已经奋战了三天三夜,身体严重透支,但是灾情险峻,实在没有给他充足休息的时间。
邹正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一些,跟同事拿着喇叭向四周喊:“有没有人呐,这里有没有人呐?听到请回话。”
周围十分安静,只有洪水的声音,这一代已经被搜救过,但是为了以防有疏漏他们还是又从头搜查了一遍。
就在大家确定这里没有被困人员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