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因此,德妃在后宫的地位更加稳固。
可也是他,带头弹劾她,说她是妖妃,必定祸国殃民,更是联合其他大臣,给父亲设套。
想起他,想起德妃和谢家,让她内心的恨意,澎湃的几乎要压不住。
爹娘相爱了一生,对她更是疼爱有加,若不是陛下选秀,她又怎会入宫,她若不入宫,也就不会遇见后来的事,爹娘哪怕官位不高,可至少平平安安,也不会沦为谢家和君王的棋子。
她重生归来,已经尽力不去想有关父母之事,可今日听到这件事,让她怎么能不恨。
她弯下腰,似忍耐不住一样,呜咽出声,瑞雪吓了一跳,“主子。”
傅荣华微微闭眼,将眼里的泪忍住,“我没事,许是最近贪凉,肚子有些不舒服,过会儿就好。”
瑞雪蹲在她面前,“可否要给主子请个太医。”
傅荣华扶住桌子直起身子,“无事,我想单独休息会儿。”
瑞雪欲言又止,可看着面前的小姐,她最终点了点头,“主子若是不舒服,就唤奴婢。”
“好,”傅荣华轻轻点头,目送她出去,这才无力的靠在身后的软榻上。
她手有些颤抖,前世,德妃身边的宫女告诉她,她的父母死的有多惨烈,谢家是怎么磋磨他们的,她当时是怎么想的。
若有机会,必当食仇人骨血,让仇人尝遍父母所受之苦,才能告慰父母在天之灵。
可那时她只是一个弃妃,还是一个将死之人,可如今不一样了,她微微合拢眸子,滔天的恨意几乎将人淹没。
她要对付的,从来就不是一个谢昭,而是江南谢家,是谢家身后站着的那个人。
此一生,她要真正的将权势握在手里,她从地狱爬回来,不是在重走上一遍的路。
玄稷啊玄稷,你终究还是没有心,最是无情帝王家,这句话,她用了短短一生才看透。
她不是木头,想起依旧会心痛,可再也回不去了,即使现在的他什么都没做,甚至在她的设计下,慢慢将棋子换了人,可那又如何,她已经学不会爱了,也再也不会爱了。
如今想起玄稷,她心中除了恨意,和痛苦,似乎再也没了爱意,仿佛当时的刻骨铭心,只是一段梦境,依旧印在脑海里,却掀不起半点波澜。
清韵宫的玄昭帝,只觉得心头莫名的恐慌起来,心口剧烈的疼痛,让他几乎窒息,他手紧紧握起,面上依旧平静,“朕先回去了。”
德妃闻言惊愕抬头,她一双动人的水眸凝视着玄昭帝,“陛下,今夜不留宿吗。”
玄昭帝克制住喉间的腥甜,“朕还有奏折未批。”他说完,转身大步离开。
德妃慌忙跟在后面,“恭送陛下。”她行礼送离玄昭帝,只觉得心头堵得慌。
玄昭帝上了龙撵,“走快些,”他声音冰冷。
杜公公神色一惊,“快些,稳着点。”
一回到辰极殿,玄昭帝袖袍一挥,殿门直接关上,差点撞到后面杜公公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