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栋趴门边,透过缝隙往里看了看,里头黑乎乎的也看不清,嘴里嘀咕着,“奇怪了,大白天的,关什么门?”边上商铺都是开门营业。
这时隔壁一家裁缝店出来个男子,看样五十多了,一脸皱纹,两鬓斑白,几分警惕看着他们两人,道:“你们找谁?”
陈栋上前一步,说道:“大爷,您好,请问这是刘华他家嘛?我们是他以前的战友,多年不见,今儿过来看看他。”
“哦!”
大爷一听是人战友,防备之心放了下来,道:“你们是老刘家小子的战友啊,今天他们一家都没在,都在医院呢。”
医院?
两人眉头微皱,陈栋道:“大爷,刘华家是谁生病了嘛?”
大爷叹口气,“是被那些天杀的混蛋给打住院了,唉……惨呐,你们呐,想去看的话,就去市二院,人在医院住着呢。”
“谢了啊,大爷!”
两人没再停留,往回走去,回到车上,发动车子往市二院赶去。
市二院住院部。
骨科病房!
走廊里放满了一张张床位,过道上将将能过个人,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消毒水味,走廊最尽头,靠墙挨着的两张病床上,一老一少躺着。
年纪大的五十来岁模样
,面庞肤色黝黑,国字脸,上面沟壑纵横,胡渣唏嘘,放在床被上的双手同样布满皱纹,虎口开裂,一看就是社会底层人士,靠体力讨生活的。
边上一张病床,男子三十五六岁模样,面相与年长的有几分相似,应该是父子,额头厚厚绷带绑着,右手臂也是绑着绷带,面色虚白。
边上坐着两名女子,同样一老一少,年纪大的妇人抹把眼角泪水,埋怨自个男人:“我让你不要冲动,不要冲动,咱斗不过那些人的,你非不听,现在好了,你自己躺医院不说,把小华也给打进医院了。
我就这么一儿子,他要有个万一,我……我这也不活了……呜呜呜!”
中年男闻言,眉头皱的更深了,被上的双手紧握起,张嘴想说两句,却终是没说出口。
“妈!”
病床上的年轻男子这时开口道:“我这不没事嘛,就破点皮,很快就会好的,这你也别怪我爹了,谁碰到这种事那都咽不下。
那帮混蛋撞了人,不道歉赔偿不说,反倒打一耙,说我们碰瓷,大姐现在还在重症病房呢。
这口气,我一定要争回来,等我伤好了的,我再去找这帮混蛋,这事没完。”
妇人一听,立马急了,“你还去找
什么啊,这受的伤还不够多啊?算了,人家是有钱人,听说跟警察局、交警队那边都有关系,咱惹不起的,你妈我只希望你们平平安安的,可不要再出事了。
小华,听话啊,可别再折腾了。”
刘华牙齿紧咬着下唇,都要咬出血来了,恨恨道:“妈,大姐现在还在重症病房,可是等着救命的钱呢,咱不问肇事者要,这么大一笔治疗费去哪里拿?”
妇人一听,顿时无措了,之前为救大女儿的命,没几天时间都是花了数万元了,把辛苦卖早餐攒了多年的家底都已拿出来了,却也无济于事,刚护士已经来催她们缴费了。
这可怎么办?
说着,又是低声哭泣起来,“妈……”边上小女儿,也才十五六岁,眼圈泛红,也不好受,给宽慰着自己母亲。
“呦,都哭着了,呵呵!”
一道很不合时宜的嘲讽声,却是突兀响起。
这时从走廊另一边缓缓走过来四五个男子,穿的倒是人模狗样,一色的黑色西装,脚下皮鞋,领头一个腋下夹个皮包,左手腕上金灿灿的手表,很是惹眼,右手夹根烟,很是嚣张的来到几人面前。
刘华见来人,一下就火起,也不管手上挂着吊瓶,从床上爬起来,
下床,身子有些晃悠的来到几人面前,恶狠狠道:“你们想干嘛?要敢乱来,劳资跟你们拼了。”
领头男笑一声,“不要紧张,今天不会把你们怎么样的,放心好了。”
见面前几人都是面色惊恐,愈发得意,也不废话,从包里取出份文件,给递了过去,“签个字吧!”
刘华不明所以,眉头紧皱给接了过来,往上看去,这是份免责声明,意思是想让他们在这次交通事故中,承认是他们的责任,全责,对方毫无过错,后面压根没看。
气的直接给甩了过去,目眦欲裂,“你们做梦,五百块钱就想要我们签字,我大姐每天重症病房住着,一天治疗费都要上百,都花好几万了,我要签了,我大姐的命就没了,滚!”
领头男把地上的纸给捡起,没了好脸色,语气冰冷道:“小子,我劝你们还是见好就收,我家少爷没告那女人故意碰瓷就够宽恕她了,好心一片见你们可怜,给你们送钱,不感恩戴德,还肆意污蔑,这可有些过份了啊。”
说罢,手中的协议又给递到面前,冷冷道:“再给你一次机会,这字你签还是不签?!”
“滚!”
刘华怒愤道,想要我签,除非我死了。
“麻
痹的!”领头男火起,嘴角都扯歪了,“看来之前是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