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大二,日子又恢复了平静,或者说是枯燥无味,没一点色彩,不少同学都是愈发操心起出国留学的事情来,没日没夜的学习,争取有个好成绩能有个出国名额。
或者跟班级老师,学校领导打好关系,在这方面下功夫。叶泽他就郁闷了,为什么这一个个都要拼命往国外跑。
是!没错,现在国外的生活确实比国内要优越不少,但这作为一黄.种人过去,所遭受的各种歧视和不公正对待,可谓比比皆是。
后世新闻报纸网络上,很多高材生过去,向往着能有个体面的高工资工作,住上楼房,开上小汽车,过上富裕的生活。
但现实往往是给华人的饭店、酒楼洗碗刷盘,住着贫民窟的昏暗发霉地下室,艰苦度日,这差别可谓一个天,一个地,血淋淋的残酷与现实。
他真想对这些同学们说,米国不是天堂,醒醒吧!
更让他心慌的是,林沫沫竟然也有此打算,虽没有当面跟他明说,但有时两人无意间的聊起,话里话外,都有那么个意思,颇为烦恼。
又是一礼拜天!
叶泽搁自家待着,时间来到了春暖花开的四月,偌大的院子里,东墙角先前栽种的竹子,郁
郁葱葱,微风一吹,摇摇晃晃,“窣窣”发响。
枯了一个冬季的葡萄藤架,也是出了新芽,嫩绿新颖,不时有麻雀搁上头飞进飞出,一派蓬勃生机。
拿了把躺椅,搁底下靠着,闭目养神,打发时间,院门外先是“突突突”一阵响,稍倾,一个年轻小伙从外面走了进来,两手各提了一大兜袋子,来到叶泽面前。
恭敬道:“哥,这是上月的收入,您给查查。”
来人也是王凯下面的小弟,叫刘兵,算是发小,从小玩到大的,王凯和牛威两人一走,这边一摊子买卖,总得有个管事的。
叶泽坐直了身子,接过一袋,扒拉开口子,也没细瞧,看了一眼,估摸有二十来万,点头,“嗯,放边上吧,店里没什么事吧?”
刘兵边上捡了根板凳,道:“哥,挺好的。凯哥和牛哥从南方那边发过来的音响磁带,都快卖断货了,生意好的不得了,我给凯哥那边刚打了电话,让他再多发些过来。”
叶泽点头,这倒腾音响磁带的主意,是王凯两人给做起来的,这玩应也不是什么高科技,有刻录机、塑料板、磁条这些东西就行。
关键就这些东西不好买,像塑料板和磁条,都
是计划物质,没批条,你上哪买去?后来他给郑谭打了个电话,内地紧缺,但在香港那就是大路货,这些材料要多少要多少。
就这么的,两人搁特区那边办了个厂子,捣鼓起音响磁带来,一盘磁带利润也就几毛钱,但胜在量多,薄利多销,瞧这地上的两大兜子钱,就能说明一切。
“哥,跟你说个事呗!”刘兵知道叶泽不抽烟的,自顾点上根烟,抽了一口,问询道。
叶泽笑道:“有事就说!”
“哥,是这样的!”刘兵说道:“最近,商铺那边有不少老客户,都问我来赊账,我想是不是……”。
“就这?”叶泽笑骂,“以前又不是没有过,赊呗,这种事情你自己看着办。”
“不是,哥,你……你听我说完”,刘兵焦急几分,“这些人吧,原先就是小打小闹,量不多,一次也就千把块,现在这一个个开口就是之前上万的货。
我当时就纳闷,问他们一次要这么多,卖的完嘛。哥,你知道他们都怎么说的嘛?”
“赶紧说,卖什么关子!”叶泽也起了兴趣。
刘兵嘿嘿一笑,指了指往北的方向,“这些人精,也不知道哪得来的消息,听说北边老毛子和咱
国家开了什么贸易口岸,全奔那边做买卖去了,国内倒腾物资,都整国外去呢!”
叶泽闻言,真是如醍醐灌顶,猛的一拍大腿,娘希匹,怎么把这大买卖给忘了。八十年代,具体时间肯定记不清了,国家和北边的老毛子可是开了不少贸易口岸的,就是搁后世南方江浙一带的商人,都是一火车的货品往北边运,可是大赚特赚,何况现在。
虽然离92老毛子倒台也没几年时间了,但还是可以做的,对于挣老外的钱,这种诱惑着实不小。
叶泽稍一想,道:“回头咱请个客,把这些个都出国做买卖的‘倒爷’都请来,咱好好聊聊”,拍了拍刘兵的肩膀,笑着道:“这事你来安排!”
刘兵点头,“好嘞,哥!”
晚上睡觉,院子外头的巷子里,吵吵闹闹,闹哄哄一片,哭天喊地,谩骂叫喊,听着动静像是在抓人,院里养着的狗也是狂吠不止。
简直了,这觉是没法睡了,穿了件单衣出门,外头林沫沫和章欣两人也出来了,显然是被吵醒了。
叶泽来到院门前,可不敢开门,透过门缝模糊见着几个身着警服的男子,一边一个反制着个头发染成黄毛的年轻小伙,往
一旁巷道押过去,后来还有五六个,全是如此。
和前几晚一样,光他知道的,就有两三回了,这是国家在打击流氓犯罪,严打啊!
瞧外面没了动静,他这才回到院里,林沫沫担忧道:“这天天的,也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