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乡
他还没酝酿出骂傅翔的词，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温景煜来的电话：“考完了吧？”
顾沉见傅翔眼巴巴盯着，开了免提：“嗯。”
“初泓小孩昨天生了，怕影响你考试就没说。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要不要回去看看？”
傅翔抢答：“回回回，一起回去看看。”
温景煜和萧笠各自把假期排好，约着傅翔二人一块儿回了小城。傅翔有些唏嘘：“这小子还真是动作快，直接升了个辈分上升叔叔了。”
温景煜笑他：“我们走出去不也得被小孩子叫叔叔吗？”
傅翔语结，叹了口气道：“唉，不知不觉就一大把年纪的人了。”
季初泓已经把母子二人都接回了家里，小孩
挺健康，胖嘟嘟的，坐起来的时候肉直接把眼睛挤没了，颇有几分他爸小时候的风采。
温景煜作为见过季初泓各种丑照的死党，忍不住笑出声来：“这小伙子潜力股啊，一看就基因强大。”
季初泓翻了他一个白眼：“胖点多可爱啊。”
小伙子特别喜欢顾沉似的，挥着小胳膊冲顾沉咧嘴笑，一笑口水就顺着嘴角流，惹得季初泓手忙脚乱地扯纸巾小心翼翼地沾干净。傅翔十分得意：“这小子随我，多有眼光。”
顾沉忙嗔他一眼：“怎么就能随你了。”这人嘴上没把门，亏得林茵如不在这房间，不然得多尴尬。傅翔嘿嘿一笑：“我干儿子像我多正常。来儿子，给爹笑一个！”
他和顾沉注定不会有小孩，兴许未来会领养一个，但都说不准的事。于是傅翔早就预定好了季初泓的小孩和温景煜的小孩的干爹之位，先过把当爹的
瘾再说。小伙子伸手拽着顾沉的一根手指，冲傅翔傻乐。
于是这一圈转下来，小伙子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收获了仨干爹一干妈，顺便领了银手镯银脚环，连脖子上都挂上了小银圈，浑身小铃铛叮当响。小城的传统就是送小孩子银饰，温景煜四人一块儿买的，连银碗银筷子银勺都备齐了，惹得季初泓万分无奈：“以后让这小子吃百家饭去，混吃混喝长大。”
傅翔失笑：“你这爹还没当两天就当甩手掌柜了？”
顾沉看小伙子特别喜欢他的样子，把他从床上抱了起来，顺口问季初泓：“我还不知道他名字呢。”
温景煜脸上扭曲了一下，扭头看萧笠，两人都一脸讳莫如深。季初泓浑不在意地说：“季节。”
“啊？”顾沉难以置信，“季节？”
季初泓万分得意：“对呀，涵盖春夏秋冬，年复一年，这名字好活。”
顾沉抽了下嘴角，扭头看一脸无知的小孩，也不知道他以后上学能被老师盯上点多少次名。
季初泓请几人吃了顿饭，林茵如生完小孩后身体不太好，便没有和他们一块儿出去，把小孩留在了家里。
傅翔十分好奇地问了句：“当亲爹的感觉怎么样？”
“累死个人，”季初泓瘫在椅子上，“我爹妈没早早把我扔垃圾桶去真不容易，我太不孝了，现在才感受到他们深切的爱。”他虽然这么说着，但谈到季节的时候总是露出些慈祥的神色来，连眼神都温柔不少。
众人哄笑起来，聊了聊近况。这边喜事结束，大家都催促起萧笠二人的婚事，热闹的气氛和以前别无二样。
吃完饭后温景煜牵着萧笠的手散步回外公外婆家，小城一天天变化，熟悉的味道越来越少，但不知道为什么，走在这片土地上，看着这片天空，就是
莫名的安心和温暖。
外公外婆翘首盼着两人回来，纵然知道两人已经吃了晚饭，但还是准备了不少吃食。外婆忙招呼：“北京可没得这么地道的吃，趁回家多吃点。”
人到了一定年龄，变老就会格外明显。外婆染过发还好，外公的头发已经花白了，背也佝偻起来，须得戴着老花眼镜才能认出人来。
两人坐在沙发上陪来老人聊天，时间滴滴答答浑然不觉。最后还是外公催促外婆该睡觉了，老人家才依依不舍地打住，颇为不好意思地说：“人老了总唠叨些，忘了你们年轻人不爱听。”
“哪能啊，”温景煜道，“我就盼望着回来听您聊天呢，多不容易啊。”
外婆笑着推搡他一把：“就你嘴甜。”
她把房间给两人准备好了，就是原来温景煜那间。外婆一点儿没动屋子里的东西，平时收拾完必定地放回原位，就怕温景煜回来不习惯。她只给两人准备了一间房，毕竟两人已经同居这么久了，老人家
下意识以为两个年轻人是一起住的。
温景煜和萧笠面面相觑，各自看出些尴尬来。不过老人家兴高采烈，又到了睡觉的点，两人谁都没解释。关了门后温景煜才说：“我出去睡沙发吧，你睡床就行。”
萧笠把睡衣从行李箱里拿出来，道：“算了，老人家会起夜，到时候看到误会了可就不好了。”她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故作淡定地说：“就一起睡吧。”
他们俩虽然住在同一屋檐下，但始终是分房睡的。两人在这件事情上保持了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谁都没有想过改变现状。温景煜并没有问过萧笠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