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倒
“我知道你有女朋友，”楚晥笙表情很严肃，旋即笑开了，“但我喜欢上你的时候我还不知道，这不是我的错。而且你女朋友这些年连人影都没见过，但我可以天天陪在你身边，能和你一起面对风风雨雨。我不比任何人差，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众人开始起哄，连一直神游在外的粟清都把目光聚焦到了两人身上。办公室只有白炽灯的冷光，火锅的热气屡屡漂浮在空中，楚晥笙满脸通红，但眼睛格外亮。
温景煜站起身，轻轻叹了口气：“皖笙，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学校。”
粟清看到楚晥笙的表情僵了一下，下意识眨眨眼，眼里光倏的黯淡，似乎还浮出了层水雾。贾正醉得听不清温景煜说了什么话，还喝了句彩，被老马捂住了嘴，在一旁嗡嗡啊啊地闹。
不过楚晥笙很快就把那一瞬间的脆弱藏起来了，她勾起一个笑：“没事，这还有几个醉鬼要你照顾呢。而且你算酒驾，我叫人来接我。”她说完紧抿着嘴往外走，似乎怕多呆一刻就控制不住情绪了似的。
走得太急，她还撞上了温景煜的肩，温景煜低低说了声“对不起”，也不知道是为哪件事情道歉。
办公室里陷入一片死寂，粟清让比较清醒的肖孟磊照看着贾正老马，他走过去拍拍温景煜的肩：“聊聊吧。”
这还是粟清第一次主动提出聊天，温景煜滋生出一丝不合时宜的新奇感。
屋子里充满了食物的味道，地也不大，两人索性出了门。深黑的天上难得能看到圆月，只是在城市的霓虹相衬下就不那么显眼了。
粟清没谈过恋爱，甚至连喜欢是什么感受都没体验过。他无从开口，只能选择一个他最担心的问题：“你和皖笙以后还能像以前一样吗？”
“有些事情发生了，也不是睡一觉就能忘的。”
粟清也知道这个理：“那工作…”
“这份工作本来就是委屈她的，她要是不想做了我反倒没那么歉疚。不过她是个识大体的女孩，不会把一切都丢下一言不发就走的，起码也会交接好。”
粟清见温景煜垂着头，虽然笑着，但表情有些凝重，他也并不开心。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我觉得皖笙是个好女孩，也很合适你，你为了你女朋友放弃
她，值得吗？”
“感情这种事时常都是不能衡量的，皖笙很好，这世界上有比她更好的女孩，难不成我还得见异思迁不成？这世上也很多比我优秀的男人，皖笙还小，她值得更好的风景。”
“你就这么爱你的女朋友吗？”粟清不解。
温景煜沉默了一会儿，才抬起头说：“她对于我的意义很特殊，我喜欢上她的时候并不是现在这个样子，是她让我成长的。而且这份感情滋生于我满怀热情的时候，自然也就珍贵些，就像藏酒，越藏越香醇。”
“她出国原因也挺复杂，惦记着感情就深了，等着也就习惯了。”
粟清本还想说什么，突然听到一阵嚎啕大哭，他循声望去，发现街边有个醉酒的人正抱着路灯抹眼泪。这人西装革履，只是着装有些凌乱了，领带松开衬衣扣子解了几颗，有些落魄意。他手里拎着一瓶啤酒，脚边有个装着杂物的大纸箱，几个酒瓶七歪八倒。
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哪里有那么多说得清的繁复情绪呢？于是他闭上了嘴，同温景煜沉默地走完了这段路。期间温景煜看到楚晥笙在工作室的群里报了句平安：“安全抵达，各位别喝傻了啊。”
由于大家一场宿醉，温景煜十分大方地准了全体半天的假。
楚晥笙私下给他请了个假：“温总，准个假呗，我明天考完有个聚餐，后天再回来吧？”
温景煜自然是同意了。楚晥笙为了工作放弃了很多聚餐集会，可以说都没能好好感受大学生的业余生活，他知道她心意后很难不歉疚。也许楚晥笙也是想借机让自己调整两天，以免回来见着还是尴尬。
产品重新投入运营，没了楚晥笙的帮助，温景煜只有更忙的份。研发部几人搞研究倒是一把好手，唯一能拉出去跑业务的也就贾正能凑个数，一天下来温景煜整个人都是头昏脑胀的。
他一边忙还一边琢磨着去注册公司，到时候第一件事就是组建业务部，然后还得有专门的法务部…要是楚晥笙走了，没准儿他还得找个秘书…
不过楚晥笙没能顺利放完假，她原本还在KTV里听众人喊麦，大家开始撺掇她来一首。她连客套话都还没酝酿好，包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来人是贾正，让她赶紧去医院。
楚晥笙忙冲众人摆手示意安静，包间里只有播放的原声还在轻轻唱着经典老情歌。贾正的声音穿过手机大
剌剌地喊出来：“温总在急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皖笙你赶紧过来吧！”
正巧楚晥笙手里还拿着麦克风，声音顿时响彻包间。她愣了下，忙丢下麦克风，抓起包就要往外走。不过屋子里还一堆人看着她呢，她还得扯出一副得体的笑：“今晚对不住大家，你们好好玩，我现在有急事得先走，等我下次赔罪！”
大家都听得真真切切，知道出大事了，自然不可能拦着。有男生提出送楚晥笙，但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