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
郁止唇边的弧度加深了几分。
“嗯,今日的皇后,笑起来很好看。”
宋逞意面颊微红,看着底下出宫的队伍,想起什么似的道:“陛下给我留的那些题目,我已经解到最后一道。”
他没日没夜看书解题,紧赶慢赶,终于解到了最后一道道。
前面几百道,他已经读了一封短短几百字的信。
意外的是,信的内容是一封婚书。
几百字的婚书,也不知他从哪里想出来的那么多赞美的话,看得人面红耳赤。
婚书内容已经被他记下来,默念到了能背诵的地步。
而这最后一道题目,他却一直没写。
并非是太难,相反,它非常容易,容易到不必想,宋逞意都能解出来。
但他觉得,这最后一道题目,在今日解才更有意义,也更应景。
郁止牵住他的手,“哦,皇后为何不解最后一道?是太难了吗?”
宋逞意抬头看他,低头又看宫巷中出宫的队伍。
“不是。”
“不难。”
宋逞意到底没忍住,不禁露出一抹真诚的浅笑。
与前面几百个题目每个答案都是一个字或者一个词不同,最后这道题目是一句话。
题目很简单,宋逞意缓缓道:“后宫三千佳丽……”
答案更简单。
“只取一瓢饮。”
*
接下来的日子变得更简单,郁止每日除了干皇帝的工作外,便是陪伴皇后,顶多再加上一个太后,后宫再无多余的人。
便是有那等不服气,想要拼一把,企图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人,一经发现便会被直接处置。
或是被赶出宫,或是被打发去做最苦最累的活。
久而久之,竟传出了皇帝皇后宽宏大量,菩萨心肠的名声。
因为他们不会随意打杀宫人仆婢,连带着民间对下人的态度也好上不少。
不过,比起宽容的名声,他们传播最广的,还是情比金坚,深情专一的故事。
而这其中,名声最好,也最受人敬佩的是郁止,最受人羡慕嫉妒的是宋逞意。
当年那场轰轰烈烈遣散后宫的事情哪怕多年过去也仍被人称颂。
所有人都在打赌这两人能够坚持几年,皇帝多久会厌弃皇后。
一年过去,宫中仍传来帝后二人一同放灯的消息。
两年过去,官员们仍偶尔能看见这两位白龙鱼服的身影。
三年过去……
四年过去……
直到七年后,连当初试图争宠的前任贵妃都已经嫁人生下长女,帝后仍未传来有关子嗣的好消息。
百姓对他们从一开始的看好戏到后来的羡慕敬佩,再到现在变成了担心。
担心他们会无缘子嗣,更担心他们会因为无缘子嗣而辜负当初的深情。
从前的妃嫔有几个与宋逞意关系好的,这几年仍和宋逞意有书信往来,每个人都提过让他喝当初那个生子秘方,据说很有用,虽无法确定男女,却能促进怀孕。
然而宋逞意仍未有什么消息。
宫里的太后也着急,请御医看了很多回,不仅是看宋逞意,连郁止都被抓着看了几回。
然而无论多少次,御医都是同样的说辞。
“陛下与皇后身体康健,子嗣无碍,或许……只是缘分未到。”又或者是二人不相配,这话被他们咽进肚子里没敢说出来。
这种情况他们也见过,有些男女身体没什么问题,可就是成亲多年都没有子嗣,和离后各自嫁娶,却都有了子嗣,这便是二人不相配。
可他们谁不知道帝后的感情?这话要是敢说出来,必定会被报复,便只好藏进肚子里。
久而久之,太后也心累不已。
她许多次想提议儿子再纳妃,哪怕不纳妃,单纯养个为了生育的宫女也好,届时有了身孕,便说是皇后的,谁也不会知道真相。
然而这话没说出口,她知道,儿子不会听。
郁闷的太后干脆放手不管,随他们去了。
十年后,郁止从宗室过继了一个孩子过来,过继时那孩子已经五岁,能看出资质和本性,不必像刚出生的婴儿那般什么也不知道,养个孩子就像开盲盒,什么都不确定。
同年,一家落魄宗室里活下来了一个差点丧命的婴儿。
婴儿的母亲是王府一名庶孙的小妾,王府最不缺的便是孩子,王妃嫡出便有三子二女,庶出更是有两位数,婴儿的亲爹便是那两位数其中之一,且他亲爹膝下便已经有两个儿子,他排第三。
王府不事生产,子嗣又多,日子过得紧巴巴,这婴儿出生丧母,被认为不详,原本便不想养的王府当即高高兴兴将他送去了寺里,当时他还没满月。
于是,等意识终于清醒,婴儿便发现自己身边全是光头和尚。
亲爹亲娘换了人,前世的爹过继儿子的时候选了别人没选他,自己跟皇位完美错过。
自以为重生的过气男主:“……”
他是一头撞死好还是一头撞死好呢?
还没想好,睡意又汹涌袭来,算了,还是先睡觉吧,梦里啥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