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杜寒星是要替他和他没见过面的娘报仇?他眼中忽然有了些许亮光。
“寒星,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可你也应该明白真正的仇人是谁,当年的一切都是这个贱人设计陷害的,我也是因为太爱太在乎你娘,才会在一气之下把她关了起来,我是在乎你们的,否则你早就该被打掉,没办法出生,后来我也不会接你回杜家,都是这个女人策划了一切,爹也不是故意的!”
杜老爷这番话说得声泪俱下,心痛不已,仿佛真如他所说,一切都是不得已,一切都是二姨太的错,他是无辜的。
杜老爷也没指望杜寒星能轻易相信,就算杜寒星相信,郁止也不会,但只要有一点可能,他争取争取,说不定就能留下一条命。
只要有命在,他就有翻盘的可能,他可以去找薛大帅,再不济,他还能离开这里,去外地重新开始。
他心里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然而二姨太却不让他如愿,她冷笑道:“呵!我设计陷害?是啊,是我陷害没错,可你敢说自己就没怀疑过?就算当时没怀疑,这小杂种出生后,长大后你也没怀疑?”
“现在装什么无辜,我做的事我认了,左右不过是个死字,可老爷你,好像比我想象的还要无能没用啊!”
二姨太讥嘲的语气令杜老爷老脸差点挂不住,可他不至于沉不住气。
“我看在你侍奉我这些年的份儿上,才没有对你动手,可你现在竟然还诬陷我?寒星是我的儿子,他当然会相信我。”
二姨太笑了,笑他竟然还抱有侥幸心理,笑他竟然还怀着希望,笑他死到临头,还这么难看!
她扭头看向杜寒星,“你不是想听吗?好啊,我说给你听。”
“是我设计你娘,让这个男人以为她跟人偷情,他果然怒了,把你娘关在屋里,每日鞭打、凌.虐、施.暴,不过你可别以为他有多爱你娘,所以看见她偷情就因爱生恨,这个男人只爱他自己,恨你娘也只是因为她丢了他的脸而已。”
“接着啊,你娘有了你,他还怀疑你是那个情夫的种,想要打掉,还是我把你保下来,虽然不是什么好心,但我也救了你不是?”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她指了指一旁跪着的其他女人,笑着道,“她们都推波助澜过,还在你娘出事后落井下石。”
“你想知道你娘怎么把你生下来的吗?她当时胎位不正,难产,还拼命要生你,让稳婆把你扶正,生生从她肚子里拽出来的,那稳婆是我安排的,动作粗暴,她疼得连话都说不出,却还在念着你,想看你,想知道她怎么死的吗?是失血过多,加上剧烈疼痛而死的……”
二姨太知道自己这条命保不住,干脆也不求饶,反而一次性把那个讨厌的小杂种刺激个爽,就算真死了也赚了。
杜寒星的手在颤抖,不只是手,他浑身都在颤抖,唇上的血色越来越淡,越来越白,眼里的眸光却越来越锐利阴狠。
二姨太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洋洋得意,让那个贱人生下这个小杂种是她永远的失误,否则她绝不会有今日。
再痛苦一些吧,你越痛苦,我就越开心。
砰——!
一声枪响在耳边响起,手臂上一凉,她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疼痛感就后知后觉传入脑中,她整条手臂都在剧痛发麻,脸上的表情也扭曲起来。
“啊、啊——!”
她表情痛苦扭曲,却还忍着不肯叫出声,但终究没忍住。
疼痛刺激了她无畏无惧的那根心弦,她脸色惨白地转头看去,那个不被她放在眼里的残疾少年手里紧紧握着一把枪,他的手因为刚才那一枪在颤抖,却始终没有松开。
二姨太自己都不知道,她此刻的表情有多恐惧。
一只大手握住了杜寒星拿着枪的手,郁止温声轻抚道:“乖,给我,要是一不小心没瞄准,打死了怎么好。”
杜寒星抿唇扭头,以为是郁止不想他伤及人命,心中起伏不定,不是很高兴。
郁止看了看他,低声笑道:“她故意激怒你,打死了,岂不是成全她?你要知道,对于有的人来说,死亡才是宽恕,唯有生不如死,才是惩罚的最高境界。”
杜寒星呆呆地看着他,似乎没明白这番话,又似乎是没想到郁止会说出这番话。
正琢磨着,就听几声枪响发出,几枚子弹迅速射入二姨太四肢,断了她的经脉,她整个人死尸一般倒在地上。
“啊啊啊啊啊……”二姨太这回脸上的惊恐几乎翻倍,疼得她几乎想要晕过去,却又偏偏没晕过去。
见状,无论是杜老爷还是其他几个姨娘,都纷纷发抖后退,他们惊恐万分地看着郁止,这个干净利落地开枪,面上一脸平静,仿佛他打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坨肉,一具尸体!
杜老爷还在惊惧,却不想稍后他就步了二姨太的后尘,四肢经脉被打断,人没死,却已废。
他再也没有东山再起的可能!
郁止低头问杜寒星,“想怎么处置他们?”
杜寒星抿唇想了想,“有他在,你会有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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