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止并不知道杜寒星在惦记自己,他正在忙着处理杜家的事务。
杜老爷在他回国后便立刻请他来担任杜家的管家一职,究竟是信任还是不信任?
若说信任,交给他的却只有杜家内务,没有让他接触杜家的生意。
若说不信任,却又给了他不小的权力,杜家里除了杜老爷和杜寒星,其他人都归他管,其中可捞的油水也不少。
郁止想了想,便又将之暂且放下,既然暂时想不通,那就静观其变,总有一日会想通。
杜家做的是茶叶生意,因为对容城各方势力的孝敬,在这里很能站得住脚跟,吃得开,虽然每个月都给给出一大笔钱,但安全无虞,且生意也能正常经营,在这个混乱的世道,已经是过得不错了。
郁止想要扳倒杜老爷,从他手里夺走杜家,有两条路。
第一,跟一方势力合作,并承诺让出大半利益,让对方帮他,为他保驾护航。
这是最简单便捷的一条路,也是原主选择的那条。
第二,暗中发展自己的势力,跟杜家打擂台,杜家输了,自然可以吞掉它。
但这条路花费时间长,以杜老爷现在催生的力度来看,他这擂台还没打起来,杜寒星恐怕就要失身。
所以郁止两条都没选,他选了第三条路——掌握一股势力,强力碾压。
受制于人不是郁止喜欢的风格。
无论是受制于杜老爷,还是受制于容城的哪方势力,都不符合他的心意。
自己当家做主最好。
这个世道什么话语权最大?有钱有地位的,都敌不过有枪的。
而他要做的,就是拿起枪。
心里制定好计划,郁止便暂且将它放下。
“来人。”他喊道。
外面进来一个穿着对襟短打的下人,“郁管家?”
郁止指了指桌上的账本,“把这些搬到我屋里。”
“是。”
郁止从账房出去后,便径直朝后院走去。
“郁管家,咱们要去哪儿?”
郁止微微一笑,推了推眼镜,温和道:“老爷很关心少爷的生活,特地嘱咐我要多关注几分,如今正是傍晚入夜,我去关心少爷安寝一事。”
下人一听秒懂。
杜老爷想让少爷生孩子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是整个杜家都知道的事,下人也不奇怪,只是心中暗道:这位郁管家才刚来,都没跟少爷处好关系,就想着要插手少爷睡觉一事,啧,看来也不那么聪明。
这样一想,态度不由轻慢了几分,甚至跟在郁止身后,还有想看他笑话的想法。
当郁止来到杜寒星院子外时,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好巧不巧,那下人还没能看到郁止的好戏,这院子里就有另一出好戏正在上演。
杜寒星穿着一身浴袍,胸前微微敞开,露出些许因为热气而被熏蒸得微红的皮肤,
头发还在不断滴落着水珠,腿上的薄毯倒是并未缺席。
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披散着头发,手里抓着一块不大的毛巾,努力遮挡着胸前部位,但她的狼狈模样却不减分毫。
此刻,她正惊慌失措地看着杜寒星,“杜少爷……杜少爷!我、我也只是按杜老爷说的做啊,杜老爷说,只要做的对,就不会……不会惩罚我们!”
她是从妓馆出来的女人,对于出卖身体没什么意见,只要能活下去,只要能活得好。
杜老爷为了让杜寒星开窍,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招,像她这种出身的还有好几个,只要确定身体没病没问题就行,她们的作用就是让杜寒星破戒,至于孩子,当然还有其他人。
杜寒星忍着胃部的恶心反胃,寒风般的目光刺向那个女人,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那女人挣扎着,似乎还想说什么,杜寒星却不愿再看她,嫌弃地转开视线,摆摆手道:“把她和她的东西丢出杜家。”
“是。”几个下人拖着人走了。
这后院女人多,就是这点不好,这里不缺人,那少那么几个也没什么,杜寒星要赶人,杜老爷从来不拦,但是第二天就会把人补回来。
也因此,杜寒星现在很少赶人,毕竟无论赶走多少都在做无用功。
除非那人惹了他的厌恶。
比如刚才那个女人。
经历这么一遭,杜寒星连晚饭都没了心情。他正要让其他人下去,余光却先一步看到了院门口的某人。
一瞬间,他眸光微微一动,轻笑道:“瞧瞧这是谁,原来是新来的管家啊。”
“这么晚了,管家不休息,难道……是来看我睡得好不好,给我盖被子吗?”
郁止推了推眼镜,遮挡住眼里一闪而过的笑意和光芒,礼貌恭敬道:“回少爷,老爷吩咐我多关心您的日常生活,不知道您晚上休息需要注意什么?”
杜寒星瞬间听出其言外之意,想到那老东西安排这个男人视奸他的生活,撮合他和那些女人,杜寒星就感到一阵烦躁,以及一股不知从何处而来的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