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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蔺空山那多有安慰的认真解释,商洛晔却依然没有完全放心。
他仍旧紧攒着眉心。
两人的通话刚刚已经打开了视频，此时透过屏幕，蔺空山也望见了商洛晔的表情。
蔺空山那苍白楚秀的面容上,不由倏然染带了些许笑意。
视频另一边的商洛晔只见蔺空山抬起纤瘦皎白的手腕,用皙白的指尖在屏幕上点了点。
仿若是隔空地，在轻碰着谁的脸。
商洛晔闷默了一瞬，问。
“我皱眉太丑了么？”
蔺空山隔空在点触的，似乎正是他眉心的位置。
“没有，”蔺空山说,“很好看。”
他眼底含笑，想了想,又对人道。
“如果眉心松开一点,可能会更好看。”
商洛晔颌侧的廓线动了动,无声垂了眼。
他也微抬手腕,用指腹对上了蔺空山的指尖，隔空同人按了按。
虽然仍旧冷着一张俊脸，面无波澜。
但商洛晔攒起的眉心的确松开了一点,人也没再像之前那么紧绷了。
“龙腾的处理结束了么？”
商洛晔转了话题,询问道。
不过问完这句，还没等蔺空山回答，商洛晔就又道。
“你少用点嗓子,把相关的文件直接发我就好。”
龙腾的情况一两句话也说不完，商洛晔知道,不管是前期接洽还是今天的后续处理，蔺空山一向习惯会整理出清晰完备的工作留痕。
所以商洛晔让对方把这部分发过来，他可以自己看，无需蔺空山再费嗓子来解释。
就是现在,青年的嗓音都还哑着。
而且文件发过来，商洛晔也可以处理。
他道。
“之后如果再有什么事，我来解决。”
“已经处理完了。”
蔺空山说着，也没有拒绝商洛晔的提议。
“我现在发你邮箱。”
他的确有完整的工作留痕，所以现在也不需要怎么费心整理，就可以直接发给商洛晔。
不过在等文件传送的时候，蔺空山听商洛晔的话，去医药箱里找了块喉糖含着，他还是简要地把情况向对方说明了一下。
蔺空山说的信息比之前白梦璇讲得更深入一些，不过情况大体相似。
最后，龙腾的人的确是悻悻地离开了。
“宝林集团那边，我刚刚也沟通过了。”
蔺空山说。
宝林集团，正是之前把龙腾额外加塞进来的大型集团。
这是个实体集团，主营快消品，目前的市占份额也较为可观，算是Gold成立新公司前的大客户之一。
“宝林说对此事表示理解，并且说希望不要影响我们之间接下来的商单。”
蔺空山道。
宝林集团之前和Gold团队签的是系列产品合作，目前还剩两个单品的内容没有推出。
商洛晔沉默了一下，道。
“宝林直接就松口了？”
“对，”蔺空山点头，“他们答复还挺快的，我和他们的沟通前后只花了半个小时。”
他思索了一下，道：“可能他们集团现在对这个龙腾没有之前那么重视了吧。”
龙腾的注资者，正是宝林集团。
之前也正是他们执意要求，要把龙腾一并加塞进来。
商洛晔听见蔺空山的猜测，却也在想。
这里面，多半还有蔺空山的原因。
中途终止合作的事，之前商洛晔也做过不止一次。
今天的情况，若是换做商洛晔，他的应对只会更为强硬。
相较之下，蔺空山的处理手段明显更婉转妥善一点。
他紧接着还主动联络了宝林集团，顾全了那边的沟通与回应。
想来，也正是由于蔺空山的交涉，宝林集团今天才会这么好说话。
不过在视频这边，蔺空山紧接着也道。
“等后续两个单品的任务结束，之后宝林集团的合作，我们还是更谨慎点考虑吧。”
这基本上就是不再合作的委婉说法。
虽然蔺空山平日总是温文有礼，但也不代表他在工作中毫无脾气。
龙腾今天的表现，着实有些不堪。
这根本不是值得合作的客户。
而宝林集团虽然现在松了口，可之前，他们对龙腾却多有看重。
“我查了一下龙腾的企业信息，感觉这不太像是个正经企业，更像个披皮的空壳公司。”
蔺空山道。
“龙腾的这种模式，太容易爆雷了。”
这简直像是典型的爆雷案例。
而宝林集团作为龙腾的注资方，又主动为其背书。
在蔺空山这里，宝林自然也脱不了干系。
“宝林一个这么大的集团，却要做这种事，这只能说明，他们内部已经出现了无法忽视的问题。”
蔺空山专注地说着，还用舌尖把贴在颊侧太久的喉糖抵下来，卷到了另一侧。
唇齿间的动作，导致蔺空山说话的语音也稍稍生出了些许变化。
蔺空山自己未觉，直到看到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