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但沥沄河已经开始不受控制的涨水,洄游的鱼群也在被大规模的影响。
他跟随父亲去巡查加固每一道河堤与防御工事,还要顺路把那些迷路的濒危生物拎回支流放走。
“有些麻烦。”薄允立在云端,神情有些凝重:“内涝快要出现了,我们需要把水引走。”
“引去哪里?”薄和把钥匙串拎到空中一抖,不偏不倚的坐在了大海龟的壳上:“都引流到海里去?”
“去地下。”
薄允手臂一抬,掌中就多了一把檀木金边的定水尺。
那长尺在河面上一勾一唤,即将引发内涝的河水便翻卷升腾着跃入半空中,竟如蛟龙一般被他驱使着翻飞而起!
浑浊的水质让这水龙泛着深褐色,在这一刻竟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汲取这江河中多余的潮水,将长鬃双角尖爪一一具象显出!
地面上观潮的行人对此浑然不觉,对天际翻卷徘徊的龙影视若无睹。
那潮水化作的龙影长尾连接着长河一端,整座城市的水线都开始缓缓下降,如同被安抚的巨兽般渐渐停止躁动不安。
薄允一手负在背后,右手扬起定水尺又是一转,那长龙便高鸣一声,被牵引着往城市的地下负水层俯冲而去,在这须臾之间直接凭空消失殆尽!
薄和忽然感觉自己骑着乌龟到处逛来逛去不够酷。
“爸……”他试探着问道:“你平时到处出差,就是在做这个吗?”
“疏河道清水质,治旱涝平海啸。”薄允瞥了他一眼:“你毕业之前还能玩个几年。”
薄和趴在龟壳上,看那水龙真消失的无踪无影,连河面都已经完全恢复了平静。
“爸,你说有些事是不是就是这样,”他琢磨道:“看起来挺危险又麻烦,放平常心解决掉,想一想还挺好玩。”
薄允把定水尺收回了袖中,带着他回家吃饭。
“你高考的时候最好也是这个心态。”
叶肃带着岑安跟世界末日前夕一般去扫荡了三家大卖场,然后把苹果店和电玩店也洗劫一空。
钱自动划账到对应的卡里,不多不少连零头都没抹。
岑安一边清点东西买全了没有,一边担心别的事情:“你说天上有WIFI吗……”
“……没有我回头去牵一条。”叶肃揉了揉眉心:“我们早点回去,免得伊恩被他当点心给吃了。”
岑安脑补了一秒钟:“它那配色确实很像点心。”
纪觅在旁边帮忙打包着东西,叼着烟还记着打蝴蝶结:“真吃了我那弟弟估计能哭倒体育场,你们还是早点回。”
一狐一参扭头又折返回去,眨眼就又回了北天门上。
这边已经开始下跳棋了,连精灵王都蹲在一个角下棋下到头痛。
岑安第一时间过去送礼物,把锦囊解开放到碧龙面前,毕恭毕敬道:“您先挑,不够我们再去补。”
衔烛之龙又变小了许多,尖利修长的龙爪伸进袋子里拨了两下,挑了一袋泡芙和一瓶雪莉酒。
他吃着点心喝着酒,示意独角兽继续下棋:“说吧,想问什么。”
“您清楚岑安心脏的情况吗?”叶肃立刻开口道。
碧龙的爪子跟叉子一样好用,这时候又叉了枚泡芙打量着形状。
“互相扼制,不会有危险。”
也就是说——白龙之心不会侵蚀岑安的意志?
他应该是安全的?
叶肃下意识地松了口气,再度握紧了岑安的手。
“那人间的入侵者现在想要做什么?”小人参问道:“他们想占领这儿?还是想挑拨战争?”
深金色的龙眸还在看那些雕塑般的棋子,眼睛一动便让它们自己飞来飞去。
“不是现在想做什么,”老龙抿了口酒道:“是一直以来想做什么。”
叶肃眼神一凝,连呼吸都顿了几秒:“一,直,以,来?”
衔烛之龙自创世以来便守在天穹上,对万事万物都看得一览无遗。
当年白龙在人间作乱行恶,被那凤皇活活剖出了心脏的情景,恐怕也都被他尽收于眼底。
“他一直在派手下找自己的后人,”碧龙眨了下眼,倾身去看岛下的万物:“现在过了太多年,西方剩一个,东方也剩一个。”
在场的所有人愣在原地,几乎无法相信他说的话。
四把钥匙已经毁掉了一把,而他们三人一旦出事,封印就会完全解开,撒旦的灵魂将完全恢复自由。
在这个基础上,如果他集齐万物之肉、亡故之魂、腐朽之骨、亲子之血……
就会真的再次归来。
“等下,”梅斯菲尔德冲到了他们的身边,神情有些焦急:“你们还记得海底的那些记忆吗?”
有大量的人鱼被控制侵染,被撒旦支使着在深海中搜寻白龙的遗骨,也因此引起了人鱼王的警惕,让幸存的人鱼不得不到处逃亡和避难。
“如果白骨已经找到了,那就只剩下亲子之血——”岑安条件反射道:“东方和西方各有一个?!”
“龙是很多情的存在,”碧龙打了个哈欠道:“他要不是在东边混不下去了,也不至于一路飘到西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