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不是一直想和我结缘三生吗?”
“到时候我们先去三生石结缘。”
容予瞳孔一缩,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可半晌,他都没办法开口。
“怎么了?你是不是觉得太突然了?”
绥汐见他并没有自己想象之中的那般欢喜,她有点儿不确定地试探着问了一句。
“是不是你没准备好?”
“那,那之
后你准备好了我们再……”
“好。”
容予轻声这么回应了少女。
那声音实在是太轻了,比起刚才说话时候还要轻。
叹息一般,听不出太多的情绪。
只是青年的眸子一直直勾勾地盯着绥汐,想要将眼前的少女烙印在灵魂里一般。
可能是容予的视线太灼热,绥汐被盯得不大自在。
“你别这么看着我。”
少女伸手轻轻将手覆在了容予的眼睛上。
这才遮住了他灼灼的视线。
绥汐松了口气,有些无奈。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从出了魔界时候心里就闷得厉害。”
“感觉有什么东西压着,喘不过气来。”
“而且一路上息风也不说句话,怪无聊的。”
其实准确来说,自容予提出去神树扶桑那里剔除身上的魔气的时候。
息风就一直沉默不语。
“可能是他之前刺我那一剑用光了灵力,现在没什么气力说话了。”
容予淡淡瞥了一眼身下的息风,他从云雾缭绕之中穿过。
剑身似雪,凛冽而寒。
“……可能是吧。”
绥汐不喜欢他用这样云淡风轻的语气说自己被刺的事,就好像这些伤痛和他没什么关系似的。
“你别说话了,好好休息。”
他们已经御剑飞了快两日了。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天边是一片橘黄。
余晖斜阳。倦鸟归巢。
静谧得让绥汐都能清晰地听到容予的心跳,还有清浅的呼吸。
“快到了。”
“过了今夜,我们就到了那片海域了。”
绥汐轻柔地将容予颊边的头发拂开。
“刚好能够赶上日出。”
怀里的青年将头埋在绥汐的颈窝,他长长的睫毛一直颤着。
绥汐觉得有些痒,却也忍耐着没有推开对方。
“怎么了?因为能看到日出所以这么开心?”
像个小孩子一样。
容予手紧紧攥着绥汐的衣袖。
他没有说话,只是身子莫名颤抖得厉害。
少女一愣,以为他冷,连忙帮他拢了拢衣衫。
“夜里是有点儿冷,我抱着给你暖暖。”
绥汐说着将容予抱的更紧些,她的手握住他的手。
然后放到唇边帮他哈气。
“这样有好点儿了吗?”
“……嗯。”
青年的声音闷闷的,带着鼻音。
好像哭过了一般,喑哑又低沉。
绥汐也不知道在剑上坐了多久,等到长夜将尽的时候。
她们这才在月色朦胧之下瞧见了那一片海域。
还有海域之上那棵巨大的扶桑神树。
那棵树很高,参天一般。</叶子和根茎也很.粗很大。
与其说是树,不如说是一片由它千万根茎延伸成的岛屿。
月色碎银一般撒在海面上,也将扶桑树给笼罩着,成了一片浅淡光晕。
它的根茎蔓延到各处,好似一张巨大的网。
将附近的海域给一并笼住。
“好高。”
这是绥汐见到神树扶桑的第一印象。
大约是夜晚时分,其他的都看不真切,只是瞧着巨大的黑乎乎的一团。
又高又大,让人心生震撼。
绥汐将容予轻轻放在了那棵巨大的扶桑树的树下。
她也坐在一旁,调整了个姿势让他靠着舒服点。
“容予,我们到了。”
她摸了摸容予的面颊。
青年眼眸闪了闪,顺着月色看向了东方。
“日出还要等半个时辰,不过很快的。”
“你如果困就再靠在我身上睡一会儿吧,等太阳出来了我叫你起来。”
容予没有回应,只死死盯着海平面看。
殷红的眸子在夜晚月光之下更加瑰丽,让人移不开视线。
他格外的执着,即使身体很累,却也没有合上眼。
绥汐见他这般坚持,也不好说什么。
只好在一旁陪着他一起等太阳升起来。
半个时辰很短,也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
绥汐看着海面慢慢有光亮升起,等到她瞧清楚的时候,被这巨大的红日给惊到了。
她从没有见过这样大的太阳。
准确来说是距离这么近见过。
如果将平日在山上看见的太阳比作一个球,那么眼前的太阳就像是一面可以十个人横躺在上面的鼓。
太大了,大到绥汐觉得天地之间。
她头一次感觉到自己渺小得一如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