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欧阳兰还捧着她被纱布厚厚包裹起来的手仔细打量,再看见她胳膊上的纱布的时候,她从被丢在一旁的包包里拿出一瓶药膏,递到安愿的面前。
“小雪,我知道你现在不叫小雪了,但是我这么叫你已经习惯了,也觉得这名字更加亲切。这药膏是我托人从国外带回来的,涂上就不会留疤了,女孩子啊,留疤了可不好看。”
虽说,之前欧阳兰就一直对她很关心,可现在,她这热切的模样着实叫她吓得不轻,总觉得心里怪怪的。
“阿姨,我没事,但是顾谨就有事了,他现在还在医院,能不能醒来还不一定。”
说这话的时候,她不敢去看欧阳兰的眼神。
“我知道。”欧阳兰的话语中,带着明显的悲伤和落寞,“他现在不是抹一抹这些祛疤膏就有用的事情。我只希望能够祈求上天,让他快点醒过来。”
安愿:“……”
好吧,她能说什么呢?
既然知道他伤的很严重,现在不应该守在他的病床旁吗,怎么跑到她这边来了呢?
“但是在我心中,你和顾谨是一样的,都是我的孩子。今晚,趁着有时间,我来给你送药膏,
明天我就会上山去为小谨祈福了。这一去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回来。”
她说着,低下头,看着手里的药膏,从不在外人面前失态的欧阳兰,此刻,竟落了一滴滚烫的泪下来。
安愿不知为何,心里也十分地不是滋味。
“阿姨,我能问一下,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吗?明明你之前那么讨厌我,明明我和顾谨已经离婚了,我跟他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要说爱屋及乌,只怕也轮不到我身上啊。”
欧阳兰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鼻头红红的。
微微抬头,她的眼神有些空洞,像是回忆起了什么。
“原本这些话,我是不想说的,但是你问了,我也就告诉你吧。
三十年前,我还没有结婚,和你们这些年纪的小姑娘一样,哦,不对,比你现在还要年轻一点,大概十八九岁,二十岁吧。
那时候,我有一个好闺蜜,我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无话不说,我们一起穿一样好看的漂亮裙子,睡同一张床,在同一个学校读书。
原本,要和小谨他爸结婚的人,也并不是我,而是她。
只是可惜啊,她犯了很多人都犯过的错误,爱上了一个不该
爱的男人。
和那些狗血的电视剧一样,她喜欢上了一个穷小子。
说实话,我至今不能理解,为什么她要喜欢上那个男人。
她那么优秀,不仅长得漂亮,才学,能力,各个方面都是一等一的,简直就是一个天才。
家世在京都,当年也是一等一的。
这全国的男人,她随便挑一个都没有问题。
我不明白,那个渣男,到底有什么魅力啊!能够让她爱的那么的死心塌地,即便她心里清楚,那个男人是为了上位,为了钱才和她在一起,可她还是心甘情愿。”
说到这里,欧阳兰的声音已经哽咽,安愿适时地递上一张纸巾。
“后面呢?”
“后面……她怀孕了,她想要和那个男人结婚,可作为京都第一世家,家里人怎么可能答应她和一个没钱没能力没品行的男人在一起,她就和那个男人私奔了。
刚开始,我和她还有一些联系,那个年代不像现在这么方便,虽然我们也经常会通电话,但更多的却是写信和寄照片。
再后来,我们的联系越来越少,甚至我已经没有了她的消息。
我以为是她不想再联系之前的好友了,心中对她自
然颇有怨气。
毕竟,我和她从小一起长大,我们两个都是彼此最好也是唯一的朋友。
她责怪她,怎么能说放下就放下。
直到几年后,她家里人找了过去才得知,原来,当年那个男人带她离开以后,便私底下又找了一个女人,为了得到她手上的财产,那个男人竟然联合那个女人,将还怀着身孕的她设法害死了!
吞了她的家产不说,连保险公司的巨额赔偿金也被他们拿在了手中。
可是却连一个像样的葬礼,都没有给她办,就这么让她含恨而终。”
此刻,欧阳兰早就已经泣不成声。
安愿听着这老套的爱情故事,虽说早已经猜到这个结果,可这件事情切切实实发生自己的身边,她的心里还是忍不住,闷闷得痛。
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欧阳兰,她只能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可是,这件事情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因为你和她,长得太像了。”
欧阳兰眼泪汪汪的看着安愿那张脸。
一时间,她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她和那个女人长得很像?
不会吧……
这世界上长得想的人那么多,怎么可能偏偏就和她很像
呢?
或许这是巧合?
“阿姨,我和她又没有关系,或许这一切都只是一个巧合也不一定啊,这世界上,长得像的人,很多的。”
“不!这不是巧合,如果说,你是苏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