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不可视却心明的诺亚点了点头,没有多分给旁人注意力,他简明扼要地介绍了大道寺的这一招。
“把人拖进内心深层的梦魇,直面内心最深的恐惧?”还以为这招会比之前那个让人完全失去行动能力的招数要更容易应对的马克提高了声音。
“这种招数的恐怖程度岂不是和之前那个Yips有的一拼吗!”
“难怪,”说出这话的菲茨杰拉德收到了队员们的视线,他大概解释道,“从我得到的消息来看,这个大道寺和之前的那个幸村是继任者和现任部长的关系。”
“所以招数有相似性也说得过去。”
“如果非说相似程度的话,”诺亚的脸上没有多少之前的笑容,“‘梦魇’比起‘Yips’,可能更接近于‘梦境’。”
“因为都是‘梦’吗。”其中一个澳大利亚队员遵循字意地喃喃接道。
“无论是哪个,这种幻境类的精神力仅靠自己都是无法挣脱的。”才经历过Yips‘洗礼’的库里斯深有感触,“如果是双打,搭档又及时打断的话,还说不定有用。”
“双打吗……”诺亚不知被触动到了什么点,他低低附和了一句。
不知是谁叹了口气:“在构建的虚假胜利中失败的梦境;还有直面隐藏在内心深处自己都不知道的旧日梦魇……这些精神力招数真是说不清哪一个更‘仁慈’呢。”
隐藏在内心深处,自己都不知道的旧日梦魇?怎么会不知道梦魇是什么呢。
诺亚用力抓紧栏杆的手指因为缺血而有些泛白。
他知道哥哥的噩梦是什么。
哥哥的噩梦——是他啊。
在转身站定的间隙,突然觉察到了强烈视线感的大道寺抬头与‘望’来的诺亚四目相对了。
那就是……大道寺心里有了肯定的定论。
澳大利亚背后的棋手吗。
没有在意外界的打量,扶着栏杆的诺亚在心中默念:快点‘醒’过来啊,哥哥。
“汪!”趴在诺亚脚边的考拉也配合地对着球场上叫了一声。
……
期待越大,落空时的失望也越大。因而在连输两场,第三场比赛也不乐观的情况下,澳大利亚观众们的喊话实在说不上好听:
“什么啊,我还以为第三场比赛好歹会有什么大反转呢。”
“谁让那个叫做高尔吉亚的家伙刚开始认真了两局就彻底消沉了下来啊。”
“他现在站在场上一动不动是干什么呢?我们花钱来看比赛就是为了看他在场上这副蠢样吗!”
“作为东道主队,难道我们澳大利亚要在自己的国土上输给名不经转的日本队吗。”
“也不能这么说吧,日本队他们好歹在表演赛上赢了排名第一的德国队……”
“那不过是表演赛而已,我们澳大利亚队还在更正式的小组赛上赢了排名第二的瑞士队呢,结果落到这样的地步……”
外界的失望和愤怒,甚至是诺亚和考拉的呼喊,高尔吉亚都没有接收到。
因为他的眼前‘出现’了还没有失明的弟弟,还‘出现’了‘自己’。
他看到了斑斓的光,还有曾经。
【“我的梦想是和哥哥一起成为国家队成员,一起成为澳大利亚的骄傲,哥哥,你的呢?”
“这还用说吗,我的梦想当然也是和诺亚你一起站在球场上。”】
是啊,这是他们当初的梦想。高尔吉亚的脸色沉了下来。
可是梦想这种东西……怎么可能会实现呢?
斑斓的光闪了闪,场景忽而转换。
【入学季刚过没多久,网球学院的办公室内的两个教练正旁若无人地聊着天:
“相比于诺亚,身为哥哥的高尔吉亚反倒实力更为逊色呢。”
“这也难怪,天才毕竟是稀少的啊,好在我们这个网球学院争取到了诺亚。”
“不过,主任他们是怎么把诺亚劝进我们学校的?”
“嘛,谁能想到这种天才唯一的要求就是让自己的哥哥也入选网球学院呢,主任答应之后,他就同意邀请了啊。”
“我还以为天才都是孤僻的呢。”
“谁说的,不少天才可都是超~级注重亲情的啊。”
没有人注意到,站在门外正准备敲门的高尔吉亚。】
没错,他能进入网球学院,完全是借天才弟弟诺亚的光。仅仅以他的资质,其实根本无法达到网球学院的录取标准。
他什么都不是,甚至不是一个合格的哥哥,没有在弟弟……的时候……
斑斓的时光再次跳转:
【走廊上,早就因为诺亚所受到的优先待遇而不满的部分学生正幸灾乐祸地聚在一起:
“什么网球天才,现在不要说打网球了,看都看不见了吧。”
“哈哈哈,真是大快人心,老子看他不顺眼很久了。”
“混蛋!”面容还有一些稚嫩的高尔吉亚上前就对着打头讨论自己弟弟的人挥出了一拳。
“高尔吉亚,你竟然敢打我!”被打的男生怨恨地捂着青了一块的脸。“你等着!我看你这个靠弟弟进来的关系户还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旁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