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面色潮红,胸膛也剧烈起伏。
看见地上的小胖子之后,她惊惶不安的表情瞬间平和许多,又神色复杂的瞧了瞧展鸰和席桐,似乎是对眼前这种情况有些惊讶,然后上前一步,冲小胖子伸出手,“起来!跟我家去!”
那黑小子却在地上狠狠蹬了蹬腿儿,大声嚷嚷道:“我不走!”
说完,竟又指着展鸰和席桐,理直气壮的喊道:“他们把我撞倒了,赔钱!我要吃肉!”
展鸰&席桐:“……”
啥玩意儿?他们这是被碰瓷了?
听听这台词,瞧瞧这反应,再看看脸不红心不跳撒谎的本事,业务挺熟练啊。
除了自家媳妇儿,席桐并没有太多怜香惜玉和尊重弱小的心,当下用脚尖麻溜儿的划了道线,然后不轻不重的点了点,非常认真的阐明事实,“这位大嫂,我们就站在这里一动未动,后头的脚印可以作证,令郎确实是自己摔倒的。”
他们有钱是不假,偶尔也爱管点闲时也是真,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要随时随地被人讹!
这一带都是砂石路,走过必留痕迹,席桐划出来的那道线简直跟人生起跑线似的清晰,让人无从狡辩。
那女人脸上的红色进一步深刻了,也不跟他们说话,只是直接上前,死活将儿子拖了起来,“跟我家去,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然而那黑胖小子不愿意走,两条短粗的腿儿都拖在地上,拼命地挣扎,在砂石堆儿里留下两条深深地沟壑。
“我不走,我不走!你凭什么说我丢人现眼?我爹是英雄,英雄!”
“他们都欠我的,欠我的!”
“我要吃肉,你给我买肉!我不走!”
“啊啊,你放开,我爹是英雄……”
变着调的喊声渐去渐远,留下展鸰和席桐面面相觑。
怎么还跟英雄扯上关系了?
稍后到了王嫂子家,王嫂子一听他们要胡瓜,二话不说就应了,又亲自拿着筐,带他们去菜园,“自己挑,你们都是俊俏人,也挑些个俊俏的才不辱没了。我家那死鬼原先跟人侍弄过菜蔬,如今家中一应瓜菜倒不必外头买去,你们自己去瞧瞧,但凡有适口的,且都多多的摘些家去。”
他们一家人都很是本分,两个儿子老实,男人也甚少出去应酬,唯独有一点:太抠了些,还喜欢自己偷着攒钱,只是也不花,反正也不知道攒了能干嘛。
王嫂子常年跟人抱怨,只是谁也猜不出她家男人的想法,故而也只是抱怨罢了。
谁知前儿这位俊俏的客人随口说了个地方,王嫂子家来一翻,果然找着了!登时欢喜的疯了,只恨不得将他们两口子当恩人供起来。
展鸰还想给钱,给王嫂子虎着脸死命按回来,“你帮了嫂子这么大的忙,吃点儿菜算什么?不怕说句你们恼的小气话,便是一天三顿供应,你们能在这里住多久?夏天结的又快又多,我们自家平时吃不完也是送给左邻右舍,这又值什么!”
大部分人家里也都或多或少种点菜,不过大多品种单一,而且长得也远不如他们家这样丰硕,每每送给旁人,也很有点骄傲。
跟痛快人打交道就是舒服,既如此,展鸰也不强迫,便跟着笑道:“嫂子痛快,我也不行那小家子气了,不过过两日我做了月饼,一定给你们送来些尝尝,你们也千万莫要推辞。”
“不推辞,不推辞!”王嫂子欢喜极了,“这几日都听说了,你们家里是开大酒楼的,手艺好着哩,我们盼都盼不来,哪里有往外推的道理?”
这两天好些人去他们院子里做客,人家回回不落空,次次摆出精致点心来,香的甚么似的,但凡吃过的没有一个不满口夸赞,便是家来了还要三番几次的说呢!
说也奇怪,都是人,都有两只手,咋人家就能做出那么好吃的东西,她们就不成呢?
两个女眷说笑,席桐自己任劳任怨的在后面搬着筐摘菜,沉默着劳动。
王嫂子拿眼尾扫了几下,就冲展鸰暧昧的笑,“到底是年轻夫妻,又是个体贴人,竟也肯做这样的活计。”
他们平日里见的男人大都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的端着架子,眼睛一定要看到天上去,宁肯坐着发呆也不爱做家务,又哪里肯陪着女人们做这些细小琐碎的事?
展鸰就笑,大大方方的点头,“他待我确实很好。”
王嫂子难得见到这样不避讳的小媳妇,不免有些惊讶,后头席桐听了也是嘴角高高翘起,却还是没事儿人似的,也不做声,只是手下越发利落了。
“啧啧,真叫人眼馋,”王嫂子又熟练地说了自家男人几句,“难得这样俊的小伙子,哎,别怪嫂子说话直,你们年纪轻,不晓得厉害,也别光做耍,还是趁早要个孩子是正经。你们都这样好看,又高高大大又白嫩,生的娃娃也必然好看的紧……”
展鸰差点笑出声来。
还真是同一个世界,同样的大娘们。哦,不对,哪怕现在已经不是同一个世界了,可大多数已婚人士还都抱着同样的理念。
展鸰正憋笑,席桐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后面赶了上来,冷不防一本正经的来了句,“正努力呢。”
王嫂子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