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闹得头疼。
可算见着现场版的跳大神了!
若说席桐打从一开始就对这个坑蒙拐骗的江湖术士没好印象,那么等看了刚才对方看展鸰那淫邪的眼神后,席桐就很有点儿将黄大仙抽筋剥皮的念想了。
眼下虽不好打杀,可叫他出个大丑还是可以的。
因黄大仙动作幅度十分之大,等闲场地根本施展不开,百姓们直接给他让出来中间一个大圈,张牙舞爪的他落在席桐眼中简直满是破绽。
席桐冷笑一声,垂下眼睛在地面飞快搜索起来,很快便锁定了一块小石子。
黄大仙兀自闭着眼睛唱跳的投入,却忽然觉得右膝弯猛地一疼,整条右腿瞬间麻木,他还来不及反应就哎呦一声面朝下扑了下去。
展鸰先是一愣,然后飞快的扭头看席桐,冲他挑了挑眉。
席桐回了个眼神,继续瘫着脸当护法。
小九这不顶事儿的已经噗嗤笑出声,好些围观百姓也纷纷惊呼出声,生怕黄大仙有个好歹。
展鸰他们几乎已经准备好了看热闹,谁知这黄大仙也不是省油的灯,千钧一发之际竟豁出去了,摔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之后抓紧拂尘和铃铛来了个就地十八滚,然后“嘿!”一声爆喝,从地上一个鲤鱼打挺……没起来,之后又毫不气馁的顺势甩腿盘膝,终于将自己摆成了盘膝而坐的姿势。
展鸰&席桐:“……”
这他妈也行?!
还别说,这一套动作下来袍袖翻飞,正经挺赏心悦目!
众信徒先是一惊,继而也不知谁开始带头鼓掌喝彩,“好!”
刚才忙乱之中,黄大仙的额头磕在地上红了一块,周身看不见的地方也都摔得火辣辣的疼,可难为他竟还撑得住,依旧面容肃穆,好似刚才的摔倒并非意外,而是必要的整套动作而已。
楼上的诸锦和夏白:“……”
拿诸大人的清白发誓,他们活了这么大,都没看过这么精彩这么卖命的街头卖艺的!
等众人的喝彩声渐渐低下去,黄大仙才一脸严肃的站起身,轻描淡写的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将铜铃放回竹筐,又抖了抖袖子,不紧不慢道:“才刚是我作法,这邪祟甚是厉害,损耗了我不少功力。唉,你们肉眼凡胎,本是瞧不见的,只是我等本就是慈悲心肠,少不得叫你们开开眼!”
刚才折腾厉害了,这会儿他脑门儿上都微微见汗,且有些气喘。
众人俱都激动不已,屏息凝神等着他大显神威。
展鸰和席桐他们也都目不转睛的瞧着,准备等会儿见招拆招。
就见黄大仙先用一块手巾给自己擦了擦手,又掐了个诀,这才抓过那女子来,将她的衣袖往上一撸,露出一段浑圆藕臂来,一声爆喝,化手为刃,在她胳膊上用力砍了下。
被当众掀了衣裳的妇人又羞又气又害怕,再加上黄大仙砍得甚是疼痛,当即哎呀叫了一声。
“啊!血!”
“有血!”
“真有邪祟!”
人堆儿里忽然炸开了锅,好些靠的近的一眼就看见黄大仙拿开手之后,那妇人胳膊上赫然几道血痕!
人群中好似油锅里丢入盐粒,瞬间乱作一团,以那妇人为中心的百姓拼命往后褪去,生怕给邪祟沾上。而后头那些看不见的却十分好奇,拼命抻着脖子、垫着脚尖往里钻,里头的人出不去,外头的人进不来,一时间乱作一团。
那妇人跌坐在地,看着手臂上的鲜红血痕,浑身发抖,喃喃着说不出话来,脑子里头嗡嗡做响,竟也有些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被邪祟附体了。
她生性憨直,奈何婆婆刁钻、丈夫无用,一味的将怨气撒在她身上。前几日婆婆又骂她成亲三年来只生了两个赔钱货,挑唆着男人要休了她另娶。奈何这妇人在乡间名声甚好,婆婆想了许久,听说城中来了大仙,这才想出来邪祟附体这么个由头……
额头上顶着大包的黄大仙得意极了,偏还要故意做出一副没什么的表情来,眼角的余光却一刻不停的瞅着展鸰,似乎是想看她如何应对。
楼上的诸锦和夏白也啧啧称奇,又不由得替展鸰担心起来,她该如何应对?
展鸰笑着点头,也跟着拍了几下手掌,然后拿眼睛在人群中一扫,忽然冲一对四十岁上下的夫妇招招手,“两位且往这边来。”
那夫妇二人本是冲着黄大仙的名头来的,当下有些犹豫,谁知黄大仙竟亲自发话了,“不必担忧,想来这位仙姑也是个有才干的,必然不会叫你们失望,去吧。”
两人对视一眼,既然黄大仙都这么说了,那就去吧,大不了看不准不给钱就是了!
夫妇二人磨磨蹭蹭过来,有些不大情愿的唤了声仙姑,眼中明晃晃的流露出怀疑。
这样年青,打扮得还这样好,哪里像个修行的人?
展鸰也不在意,只是叫小九拿了个条凳请他们坐下,忽然开口道:“二位是要卜卦?”
那两人登时一惊,脱口而出,“你是如何知晓的?”
展鸰笑而不语,也装模作样的掐了掐手指头,慢悠悠道:“令郎……”
她故意拖着个长腔,旁人倒罢了,那对夫妇却已然变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