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又回转目光,继续与净涪本尊诉说。
‘......我确实也是净涪之一,佛身纵借来真如法界的力量,也并不能拿我如何。这个我都知道,可是本尊,我与佛身之间的较量,并不只出现在我与他之间的实力交锋。’
并不是“不只”,而是很少。
细数净涪三身这些年的修行,心魔身和佛身也没有爆发过一次彻底又直接的冲突。
他们的冲突与较量都隐在平常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中。
就这样,佛身也少输了心魔身两次。这一点,只看佛身在心魔身那里的两次欠账就知道了。
不过这事情,心魔身此刻是绝对不会提起的。
他继续道,‘......我与佛身之间的较量,还发生在应对外敌、分理诸事之上。’
‘佛身能得佛门真如法界力量的加持,在这应对外敌、分理诸事等等就占去了很多便宜。’
‘我不能做,需要仔细布置筹谋的事情,他借助真如法界的力量,尽可以放心而为,如此,我不就很吃亏了?你说是不是,本尊?’
净涪本尊神色隐有波动,他似乎有些动摇了。
佛身将净涪本尊面上的神色看得真切,整个人都觉得不好了。
‘佛门真如法界,是佛门诸位世尊为各位佛门子弟修行做出的布置,算是某一种集众之法。这也是佛门诸位子弟从各位同参、同门借得的便利,是佛门的手段之一,并不能算是我独有。’
净涪本尊转了目光,细看佛身。
佛身更连忙道,‘心魔身虽然行走魔道法脉,可他修劫数一道,自也有能借用各种力量的手段。’
‘本尊。’佛身唤了净涪本尊一声,不知是完全想明白了还是怎么地,他早前还显在面上的急色已然尽数散去,‘你是净涪本尊,于我与心魔身之间,更应该保持的是公平,而不是维系平衡。’
净涪本尊看着佛身,面上神色不曾有过分毫变化。
佛身一点不介意。
他可再清楚不过了,作为净涪,尤其是本尊,他倘若真的落定了心思,旁人哪怕是自己,都很难扭转回来。
而且,他也不是就不怀疑......
净涪本尊他其实就在等着他的反击。
‘本尊,’佛身直直望入净涪本尊的眼底,最后道,‘心魔身他这次是要诱动你。’
佛身话音落下,那边的心魔身就笑了。
‘佛身啊佛身,你不想让本尊限制你就直说,何必这般挑拨?’他道,‘我连你都尚且不能真正动摇,还想着去诱动净涪本尊?’
‘我怎地不知道,我在你那里,居然能有这等手段?而本尊他作为净涪本尊,在你眼里却是我能够轻易诱动的?’
他笑弯了眼。
‘我是得有多傻,才想要招惹本尊?’
佛身重又转了身回去,望着心魔身的脸,他道,‘因为你不会在意这些。你只要看见了空隙,就会动心,然后动手。’
‘本尊哪怕是净涪本尊,亦是修士,他行走在修行的道路上,他亦会有疏漏,会有偏向,而心魔身你,却不会多做顾忌。因为你知道......’
‘你知道本尊他不会在意。’
顿了一顿,佛身有道,‘你也知道,这就是你的天性。你可以控制,但你不想也不愿去控制。’
‘你更知道,我等净涪三身,不论是我佛身,还是本尊,又或是你,我等之间的较量,各凭手段。’
心魔身不说话了,他眯着眼看半步不退的佛身。
少顷,他转眼重又看向净涪本尊的所在。
净涪本尊正在笑。
那一点微薄笑意浮在他唇角,却根本没能柔和他的脸色,反倒更显出他的淡漠。
心魔身和佛身的这一番围绕着他的你来我往,于他不过就是一场最平常的争论,和往常时候心魔身与佛身之间最平常不过的争论没有任何的不同。
‘心魔身。’净涪本尊叫他。
心魔身的眸光闪了闪,微微颌首,示意自己在听。
‘佛门的真如法界确实很强大,但你......’
净涪本尊道,‘你的手段亦不会差。’
心魔身弯出一个完美的笑弧。
倘若说这话的是佛身,心魔身不介意对他一摊手,道一声怎么可能,接着再与佛身几番争辩。可这会儿说话的是净涪本尊......
‘也只是能够应对而已。’他道。
佛身斜眼看心魔身。
他就说吧。
净涪三身,哪怕心魔身修持魔门手段,行走的是劫数一道,也仍是三身一体,佛身可以承担得了佛门真如法界的力量,心魔身怎么不能?
就算心魔身顾忌着他与佛门之间的差别,他也不是不能够借用佛身的力量作为桥梁引动佛门真如法界的力量。
哪怕有冲突有反噬,心魔身也同样能将这一切冲突与反噬导向佛身。
纵然心魔身他异常忌惮那真如法界里佛门各位和尚、尊者的力量,生怕自己的借用会给他的修行带来祸患,他也绝对不可能拱手认输,不战而退,他定会在自己的修行中寻找类同的手段。
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