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您说的是安元和?他的话,现如今也不知道在哪里修行,我一时还没有联络上他。”
沈安茹也笑,“哦?”
净涪佛身简单说道,“我前些时候待的那方天地很有些混乱,他不好轻易涉足其中,便与我散开了。”
听得净涪佛身这轻描淡写的话,沈安茹倒也就罢了,程沛、白凌等人都齐齐转过目光,很有些稀奇地看着净涪佛身。
听净涪和尚/师父这话,那方天地中的问题,似乎连他都有些棘手啊......
诸天寰宇......真就那般为难的吗?
程沛完全没有认知,白凌、谢景瑜和皇甫明棂三人倒不然。
净涪佛身确实也没有将景浩界天地外的情况与他们多说,但先前可是隐隐透漏了一点口风的,所以比起程沛来,白凌三人多少都有点底。
他们相互交换过目光,便又维持着静默。
沈安茹等了又等,没等到净涪佛身往深处里说,到底是放弃了,点头笑道,“原来如此......”
除了这个,她还能说些什么呢?
要叮嘱他小心,还是要提醒他一定要提防,更或是直接劝他归来景浩界天地?
都不能的啊......
就算是他们母子情分仍在、不曾彻底疏远以前,这些话她都不能说的啊。
沈安茹面上笑着,心底却止不住的悲哀。
不是其他什么原因,而单单只是......他们之间的差距,太远了。
她垂了垂眼睑。
一圈人陪着她,都没有人作声,哪怕是程沛。
为了沈安茹都想得明白的事情,也为了沈安茹。
厚沉的天色垂降,压下天光,便连迎面而来的风,也似乎从那夜色中沾染了些寒意。
还是净涪佛身打破了沉默,“风凉了,回屋里去吧。”
沈安茹仿佛刚刚醒来,她木愣半响,接着才点头。
程沛便伸手,将沈安茹搀扶起来,引着她入屋。
屋里侍婢们已经亮起了灯烛。
见程沛搀扶着沈安茹入屋,才有人小心上前问候,“家主、夫人,可要摆饭了?”
沈安茹点头。
因着沈安茹大限将近的缘故,她的饮食由程沛亲自安排,少食多餐已成习惯,如今天色虽然有点晚了,但跟沈安茹最近养成的习惯比起来,倒也差不离。
程沛亲奉沈安茹用膳,净涪佛身与白凌等只捧着茶坐在一侧作陪。
他倒没有闲着,拿了一节《金刚般若波罗蜜经》经文来与白凌三人讲解。
“《金刚般若波罗蜜经》第二节的经文里有言,长老须菩提礼拜世尊,请世尊与善男子、善女人讲解......”
沈安茹在旁边用膳的动作都放慢了,耳朵竖起,认真听着旁边传来的声音。
程沛见得,颇有些无奈,却也没有劝,只调整了他自己的节奏,配合着沈安茹为她布膳。
当然,程沛自己也没有错过这样的机会,用心听着记下。
他不是佛门的和尚,不走佛门大道,但他也是修士。修行上的事情,即便有些时候会是南辕北辙的情况,可在更多时候,却是一通百通。
今日净涪佛身讲解的这些禅理他不明白、不理解不要紧,先记下,日后总会有触类旁通的时候。
也正因为沈安茹和程沛两人的分心,明明少少的一份餐食,到净涪佛身将两节《金刚般若波罗蜜经》与白凌三人一鹿一树讲完,才堪堪结束。
沈安茹放下筷子时候,净涪佛身便与白凌他们道,“你们回去再仔细参悟,不可懈怠。”
白凌、谢景瑜和皇甫明棂低声应了。
净涪佛身瞟了他们一眼,又提醒他们道,“也莫要忘了你们的功课。”
白凌三人更是没有二话。
净涪佛身满意地点头,起身跟着沈安茹和程沛他们转移到边上去。
因着才刚用过晚膳,沈安茹面色又更红润了些。
而这一回,仍是程沛、白凌四人陪着她闲话,净涪佛身在旁边默坐。
只是才刚坐了一阵,就有侍婢欢喜凑过来,对沈安茹道,“夫人,您先前栽种下来的昙花,好像要开了......”
沈安茹脸色一喜,连声问道,“是吗?真的?你瞧着,约莫还要多久才会全开?”
那侍婢答道,“应是就在今夜了。”
“今夜......”沈安茹有些踌躇。
不单单程沛、白凌四人停住话头,就连净涪佛身也都转眼看过来。
沈安茹团团看了一周,目光最后落在程沛身上。
他看着她的目光里满是不赞同。
果然,程沛很快就道,“娘亲,夜昙开花的时间太晚,应是要到深夜方才完全绽放......你不好熬夜的!”
至于强行压制夜昙,改易它花开的时间的做法,程沛完全没有考虑过。
毕竟,作为程家庄的老夫人,如果沈安茹她单单只为了一赏夜昙之静美的话,她随时都能称心如愿。又何必自己费心仔细打理?
沈安茹知道程沛说得在理,为着她自己着想,她本应该放弃,但此刻,看着身边围坐的一群人,沈阿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