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也始终在沉默,没有任何阻拦么?
这就是老师的态度了。
为了宗遇这小孩儿,老师他愿意接下日光菩萨的算计。
日光菩萨是东方净琉璃佛国之主药师光如来尊者的协侍菩萨不假,可大势至菩萨也是净土佛国的贤者菩萨啊。真要计较起来,谁怕谁还不一定呢!
迟了片刻回过神来的为相、远藏这几位法师正正将了章法师的模样看在眼里,也才恍然意识到什么。
这几位法师一时又沉默下来。
此时沉默的,其实不独独是为相、远藏这几位法师,还有身在东方净琉璃佛国的日光菩萨。
日光菩萨披在一身日曜佛光,明耀刺目的佛光完全遮挡住了他的面容,叫人轻易看不见他此刻的神情。
“你还没舍下么?”
一道如同琉璃轻撞的清脆明彻声音直入日光菩萨心底。
环绕着日光菩萨的日曜佛光动了动,才有他的声音传出。
“我佛,宗遇那小孩儿契合净土一脉法门,是能传承、支撑净土一脉道统的苗子,临正又如何不是能传承、支撑我药师一脉传承的绝佳苗子?”
若临正不是在药师一脉的道统有着绝佳的天资与缘法,日光菩萨如何会在当年将他收为弟子,又如何会在最开始投入那许多心血,才成就他们师徒间的深情厚谊?
药师光如来尊者没有再说话。
日光菩萨像是得到了莫大的支持,又更提高了声量道,“我佛,今日的宗遇沙弥何尝不是昨日的临正?他净土一脉愿意为弟子如此考量,我等药师一脉难道就要放弃自家弟子?还请我佛......三思。”
药师光如来尊者夹带着低低叹息的声音落在日光菩萨的心底,让日光菩萨那被日曜佛光遮掩去的面容陡然神色大变。
“今日的宗遇确实是昨日的临正,现下的临正也确实难以招架住任何劫数......”
相比起只剩下一缕残魂、真真正正再经受不起任何磨练的临正来,宗遇这孩子确实就只有修为浅薄这一难处。但......
“临正所以会成为今日的模样,日后想要恢复也还得花费莫大的力气,此必得欠下许多因果,处境艰难,俱是因着临正自己的因果。”
临正的处境更艰难,不是能牺牲宗遇的理由。
“因果如此,临正想要恢复过来,就得了却他身上的因果。”
“而宗遇,他未来或许也会遭逢劫难,但那也是宗遇自身因果所致,不该是旁人将因果嫁接,也不能是被旁人因果所无故牵连......”若真出现那种情况,宗遇或许会落入困境,但临正也一定不能幸免。
但最后那一句话,药师光如来尊者却是隐去了,没有与日光菩萨说明白。
若是往常时候,日光菩萨作为从微时开始就跟随药师光如来尊者修行的协侍,尽管药师光如来尊者没将话说完,他也能体悟到药师光如来尊者话里的意思,明悟过来。可这会儿......
药师光如来尊者目光垂落,看向日光菩萨所在,无声沉默。
在日光菩萨的气运华盖上,那本璀璨明黄如大日的气运,此刻却有丝丝缕缕的灰色劫气缠绕。
若是寻常劫气,这些灰色劫气还不等靠近日光菩萨的气运华盖,就该被日光菩萨的气运彻底消解去了。然而,这些灰色劫气却着实难缠,硬生生就攀附着日光菩萨自己的气运华盖不断往上,也不断深入,纠缠着日光菩萨的气运......
偏偏,日光菩萨自己还毫无所觉。
药师光如来尊者心下暗暗一叹,将目从日光菩萨身上抬起,转而看向命运长河,沿着命运长河的河岸,一直往下,直到看见那位与清静智慧如来、净涪尊者同坐一处的劫主,方才停了下来。
劫主察觉到从命运长河上游投落下来的目光,眼睑轻轻动了动,随即睁开眼睛,循着目光看了过来。
见得药师光如来尊者,劫主客气地露出一个笑容,遥遥对他稽首一礼。
药师光如来尊者也是客气一笑,遥遥回了一礼。
“劫主可能抬一抬手?”
清静智慧如来仍自闭目端坐,仿佛他这会儿也真的就跟旁边的净涪尊者一道,将全数心神投入外间的无边混沌中去,轻易不能回返。
劫主面上笑意不改,“尊者应也知晓,早在前一阵子,我就已经抬手了。日光菩萨身上的劫气......”
“关键不在我,而在他自己。”
药师光如来尊者一时沉默。
劫主毫不气弱,大大方方地迎着药师光如来尊者的目光,面上笑意悠悠。
命运长河河岸上的各位混元仙或有似清静智慧如来一般沉默,充耳不闻的,也或有看戏一般带着笑意往这边厢张望的,不一而足。
而这些混元仙们带着笑意的目光,更多是落在药师光如来尊者身上,而非是劫主那边厢。
这里头的缘故,药师光如来尊者自己就很清楚,所以他半点不生气。
这位劫主难缠,只是其中一个原因,真正的问题是,这位劫主所言不差。
这一切的关键,只在日光自己。而这位劫主......
早在日光为彼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