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很放松。
不单单是心魔身,就连净涪本尊以及佛身,此刻都是难得的放松。
蒙蒙月光流泻而下,穿过菩提树枝叶,在厚重的阴影间留下一个个朦胧的光斑。微凉的夜风一吹,那光斑就似游鱼一般上下左右打转,透着与白日里迥然不同的意蕴。
佛身正一页一页地翻看着手中的册子,忽然停下了手上动作,抬头往天穹上看去。
漆黑夜幕中,有一道火红流光划过。
佛身看得清楚,那不是流光,也不是流星,而是一只正在飞向这里的火红小鸟。
‘是远山道兄的气息。’
心魔身没有睁眼来看,却说道。
净涪本尊仍自安然静坐,几如磐石般不动不摇。
明明白白的一副甩手掌柜模样。
佛身抬手,将那只停在禅院外间的火红小鸟放了进来。
火红小鸟察觉到禅院里禁制的变化,丝毫不曾犹豫,伴着那微凉夜风一道吹了进来,在净涪佛身面前的空地上落下。
稳稳站定身体后,这只火红小鸟歪着脑袋打量了坐在那里的净涪佛身一阵,对着他啾啾地叫了两声。
净涪佛身点头,合掌与他一礼,应道,“是的,我正是净涪。”
既确定了身份,火红小鸟也不犹疑,直接转了脑袋去,拿着他那尖尖的鸟喙梳理羽毛。
待到他回过头来时候,火红小鸟鸟喙上已经叼了一枚米粒大小的莹白玉珠。
他对着净涪佛身示意了一眼。
净涪佛身伸出手去,对着他摊开。
火红小鸟蹦跳两步靠近净涪佛身的手,然后探出小半个身体去,将那米粒大小的莹白玉珠松开。
玉珠直接落在了净涪佛身摊开的掌心里。
净涪佛身一面收回手,一面问道,“是张远山道兄请你送给我的?”
火红小鸟点点头,又冲净涪佛身啾啾叫了两声,示意他去看那枚玉珠。
“不忙。”净涪佛身笑了笑,又对火红小鸟道,“劳烦你在这里等一等。”
火红小鸟歪着脑袋看他一阵,对着他点点头。
净涪佛身就起身进屋去,待到他出来以后,他手里却是拿着一个小小的瓷钵,瓷钵里头还盛着一小捧散着香气的火红米粒。
他将这个瓷钵放到了火红小鸟面前,“多谢你将东西送来。这些是火灵米,应该合你的口味,要试一试吗?”
自净涪佛身将瓷钵拿出来以后,那火红小鸟的目光就直接落到了那瓷钵上,等净涪佛身将话说完,他更是啾啾两句,就将自己的脑袋埋到了瓷钵里。
那些火灵米本就是张远山送的,净涪佛身一直收着,都没有怎么拿出来用,如今用来招待这位信使,正是合适。
净涪佛身看了那啄食米粒正啄食得高兴的火红小鸟,将那枚莹白玉珠拿在手里,将神识往里探看。
这枚玉珠的作用与玉简很是接近,都是储存信息用的。张远山所以会选了玉珠来用,大概还是为了方便那位信使。
净涪佛身这般想着,动作却是半点不慢,很快将玉珠里储存的信息了一遍。
玉珠的信息开头部分,是张远山的道歉。
“我在沉桑界这边忙碌,不曾分神关注诸天寰宇,竟不知道浮屠剑宗传承出世的消息,更不知道你居然也裹夹进这件事里面去了......”
张远山没有说起专注沉桑界那边的他到底又是怎么惊醒了的,但听了章、济案等一众法师说起过命运长河上那诸位大罗仙交锋的净涪佛身,又怎么会猜不到?
应是被命运长河上的战斗惊动,才察觉到他被裹夹进去的吧。
在张远山的道歉后面的,是张远山所知道的浮屠剑宗消息。
他到底出身不凡,境界又高,见识不俗,知识面广阔,许多了章、济案等诸位法师不知道的消息,他都了如指掌。此刻他也不隐瞒,一一在玉珠中说与净涪听。
心魔身及本尊隐在识海世界里,也在旁听。
“浮屠剑宗确实与远古天庭有些关联,但这点关联不足以确定远古天庭诸位神·祗的现状,就更莫提镇压远古天庭的封神榜及诸般神器、灵根的去向......”
“浮屠剑宗里顶多就只有些昔年归属远古天庭管辖的世界坐标以及浮屠剑宗自身家底,此乃诸天寰宇大罗共知。”
‘这样的事情,显然不是秘密......说来也是,若是浮屠剑宗真的跟远古天庭有更密切的关联,收藏有许多关乎远古天庭的秘密,那么没落的浮屠剑宗也可能支撑得到现在。’
早被诸天寰宇中的各位大罗仙翻个底朝天了,还等得到现在?
‘那么自诸天寰宇各处前来搜寻浮屠剑宗痕迹的各方,是有人特意搅出一滩浑水来,还是想要做些什么布置?’
心魔身皱着眉头。
但不需要他费心去寻找,张远山就给了他答案。
“......浮屠剑宗已成棋局,不少大罗借此布棋落子。有人欲练兵,有人要演法,有人博一笑,有人要出气......”
净涪佛身、心魔身及本尊看到这里,面色都是木的。
“我听闻你那友人接了传承?......他虽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