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跟这件事情有关。
见苏软思考,李富贵笑起来,“你们商量一下吧,反正真要谈,也得过了正月十五才能去找人,毕竟是一笔大钱,好好想想总没错。”
李富贵走后,李家大人们都免不了思索,互相商量。
姥姥见状忽然严肃起来,“狗蛋儿说的这个事,抛开他想着软软的钱不说,倒也没错,但是有一件事,”
她看向苏软,“姥姥说过很多次了,现在再说一次,老话说的好,‘亲戚不共财,共财不再来。’”
她的语气带了些严厉,“你们互相之间感情好互相拉扯可以,但如果不想以后断了亲又断财,就把钱都算的清清楚楚。”
“该打欠条的打欠条,该算利息的算利息,别给我学那些都是亲戚不计较什么的,明白了没?”
众人纷纷点头,苏软也是满心感慨,怪不得人总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姥姥真的是李家的宝贝疙瘩。
宝贝疙瘩又拽着鹿鸣琛的手道,“好孩子,家里如果真做什么生意,也不用你管。”
她傲娇的哼了一声,“我可是知道的,解放军只管部队里的事情,你又没转业,管不到外面,可不能犯错误。”
“你就好好的带兵杀鬼子就行。”她欣慰的道,“你太姥爷也是杀过鬼子的,咱们家如今也算后继有人了。”
鹿鸣琛看着握着自己的那张布满皱纹的干枯的手,只有自己手的一半大,只要轻轻一挣就能挣开,可事实上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这老太太挟持了,根本就动不了。
言少时在那边叫道,“姥姥,现在早就没有鬼子了!”
李姥姥翻了个白眼,“我又没老糊涂!鬼子是个比喻,比喻!亏你还上学呢,连这个都不懂。”
“所有你姐夫要对付的人都是鬼子,”说到这里,她哼了一声,“也亏得现在没鬼子了,要真有,鹿家那群人怕都是鬼子的走狗,你姐夫就能直接把他们枪毙了,还轮得着他们欺负咱?”
鹿鸣琛的手指不受控制的蜷了蜷,抬眼看向老太太,那双被松弛的眼皮遮住了一半的眼睛却仿佛知晓一切,可以包容一切,让他下意识的想要避开,却又无处可逃。
鹿老大被老太太提醒,“富贵有件事说对了,这鹿家怕是打着坏主意呢,这到处宣扬软软有钱,也不知道想干什么”
李姥姥得意了,“我就知道你们猜不着。”
大舅妈配合道,“咱妈肯定知道了。”
“那是。”李姥姥道,“他们这么搞,就是想让咱们家因为钱翻脸。”
“软软才刚认回来,一个个就都惦记着她的钱,软软心里能舒服?软软不舒服了,其他人当然也不舒服,关系不就崩了?”
“软软已经和苏家撕破了脸,再和咱们李家断了关系,可不就剩下软软自己一个人能任由他们拿捏?”
李姥姥骄傲的道,“她当我们李家和他们鹿家一样呢,眼里光装着钱。”
二舅妈恍然大悟,“怪不得把软软的钱说的那么清楚,要光说有钱大家还没概念,但把来源去路都说清楚了,可不是容易招人惦记。”
苏软忽然就想到了宋小珍,宋小珍能那么清楚的算计她的嫁妆,显然也是有人非常清楚的告诉了对方她这些钱的来路……
她下意识的看向言少昱,就见言少昱也正好看过来,看他的表情显然也想明白了这一点。
原来是鹿家,不仅想断了李家,如果言少昱对宋小珍不放手的话,李若兰那边都要远了。
倒是打的好算盘。
姥姥又对苏软道,“你年轻面皮薄,涉及钱的事情上要是拿不准,就问你妈,你妈搞不定了就来找姥姥!”
“姥姥给你做主!”说到这儿她哼了一声道,“好歹是姥姥的心头宝,他们谁都不能惹的。”
虽然她用的是玩笑的语气,但能感觉到这话是真的。
很奇怪的,苏软心底莫名生出了无限的底气,仿佛面对任何事情都可以无所畏惧。
她不由靠在老太太的肩头,几十年来第一次真正的示弱,“嗯,以后姥姥就是我的大靠山了。”
姥姥拍了拍她的手。
“哇,外面的雪好大了!”言少时忽然道。
众人这才注意到刚刚的小雪花都变成了大雪片,院子里已经有了薄薄的一层积雪。
半大的孩子们顿时都呼啦啦的跑了出去。苏软也拉着鹿鸣琛一起,站在洋洋洒洒的大雪中,苏软侧头看鹿鸣琛,他的眉目终于舒展,唇角带着笑意,察觉到她的视线,“怎么了?”
苏软正想说话,就见鹿鸣琛忽然伸手拽了她一把,苏软不受控制的跌进他怀里,余光瞄见一个雪球就从她刚刚站的地方飞过去。
回头就见言少时又捡起一个雪球笑哈哈的看着她,又朝她扔了过来。
苏软当然不甘示弱,立刻跑去之前墙边的雪堆那儿抓了一把雪回击,结果打到了从中间穿过的四表哥。
众所周知,打雪仗的准则之一就是:除了自己都是敌人。
没过一会儿,整个院子里只分敌我的雪球乱飞,大人们出来都得小跑着躲避。
三四岁的小豆丁们都在飞舞的雪球中嘎嘎尖叫着乱窜,跑几步趴一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