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就是给你们招灾了?你们这些人也太过……
“这他妈不是理所当然的吗?”男人忍不住爆了粗口,“若不是为了报仇,他秦王日理万机每日为天下大事奔忙的时间都不够,冒着危险跑邯郸来做什么?我这不是让你乖乖待在你的赵王宫别出门吗?你安静点儿,别让秦王想起我们这门糟心亲戚真的就够了!”
虽然从秦王千里迢迢来到邯郸的举动来看,这根本不可能。
但也别第一时间把秦王的目光吸引到他们身上啊,若能苟活一段时间,谁愿意主动受死?!
赵太后懵了。
好一会儿后,她才反应过来。
她也立刻意识到了自己今日急切举动的不妥,当即转身登上马车:“快快快,我们快回宫!”
然而……
一辆马车骨碌碌地开过来,阻断了赵太后马车回程的道路。
杨端和从马上下来,命士兵将宅子直接包围起来。
周围有不少人过来听到声响,跑过来看热闹,但在发现嬴政马车上的徽记后,一个个全都吓得掉头就跑。
嬴政这才从马车中露面:“母后来见亲人怎么不跟寡人说一声?”
赵太后听到声音,猛地掀开车帘。
看到嬴政及其身后士兵后,她整个人都在发抖:“政儿,哀、哀家就只是出门逛一逛,屋子里没人……你不是还有其他事儿要忙吗?我们还是先回宫吧。”
嬴政扫了她一眼,直接下了马车,而后回身,顺便将林阡从马车上牵了下来。
见林阡站稳,他才带着杨端和走到了门口。
他甚至不曾敲门,之前一直紧闭的屋门便“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打开了:“秦、秦王,你来啦……”
嬴政扫了对方一眼,没印象,转头看向身后的杨端和。
杨端和会意,抬手推开了男人。
嬴政径直走进了宅子。
林阡被嬴政气势所慑,反应慢了一拍,见人都进门了才终于反应过来追了上去。
赵太后见状也忍不住了,慌忙从马车上下来。
络腮胡男人一把将赵太后拦住,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当年就蠢,这么多年过去竟没有一丝长进,你要把我们全家都害死了!”
说着越过赵太后,窜向旁边游廊,抄近路跑去了中堂。
杨端和听到声音,下意识就要拔剑追上去。
嬴政抬手制止:“不用管他。”
杨端和收回剑,回头看了赵太后一眼,又很快回过头时刻注意着嬴政周围。
==·过往·==
赵太后心中一慌,想要开口,却又担心自己说错话激怒了嬴政,只能满脸焦急地跟在他身后一言不发。
林阡的视线就没从嬴政脸上移开过,只觉得他越是往里走,就愈发让人看不清眼底神色。
这种感觉太糟了。
不久,一行人来到主宅。
门口站着不少人,男女老少一应俱全,似乎是全家出动。
这些人完全没有半分仗着血缘关系打亲情牌的打算,几乎是在见到嬴政的第一时间,便立刻冲着他跪了下来,给他行了三拜九叩之礼。
赵太后看着领头的兄长,心里格外不是滋味儿。
可惜,她惦记的兄长一直低着头,不敢冒犯嬴政丝毫。
嬴政等了会儿,似乎终于满意了,这才开口:“寡人当年受诸位照顾,按母后所言,还欠了诸位一份恩情,实在不必行此大礼。”
领头的男人吓得全身一抖,忍不住抬头恶狠狠地瞪了赵太后一眼。
赵太后愈发心慌意乱起来。
林阡却有些惊讶,她原以为赵太后的家人脑子也和她一般看不清情势,却原来……
她看向赵太后:蠢的只有这一个。
嬴政将人叫起来后,径直抬脚进了中堂。
林阡与杨端和赶紧跟上。
赵太后刻意落在最后,伸手拉住了兄长的袖摆,却不料竟被其狠狠甩开,还被其低声警告:“你等下安分点儿!”
说完退到一旁,等着赵太后先走。
赵太后整个人都是懵的,近乎失去了所有思考能力,只能麻木地按照对方意思进屋。
她进了门,其他人才跟着动作。
领头的中年男子刚进屋,便立刻冲着坐在上首的嬴政跪了下来:“秦王,我们当年有眼无珠,不识好歹,如今已经知错了,您就大发慈悲饶了我们吧!”
他一跪,其他人也跟着跪了下来。
嬴政却看着他摇了摇头:“寡人虽脾气不好,却也讲究有仇报仇。寡人仍记得,舅舅当年与外祖父一起,一直护着寡人,寡人报恩还来不及,有何需要饶恕你的?倒是寡人那几个表兄弟表姐妹……寡人瞧着,怎么好像人都不在?”
大人即便再不喜欢某个孩子,也少有能不顾身份对孩子下手的,最多也就冷暴力。
反倒是孩子,很容易受环境影响伤害自己的同龄人。
中年男子顿时冷汗直冒,整个人都慌了:“邯郸城破之后,秦国、王翦将军收缴贵族财产与奴隶,我们不愿例外,主、主动清点所有财产准备交给王翦将军。但王将军以我们与陛下您……不愿意收,说要等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