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帅崽子……
江酌默默叹气，他要是个直男就好了。
为了打破这份尴尬，江酌决定主动出击，他紧了紧搂着郑耀阳脖子的胳膊，嗓音带笑：“你今天怎么这么关心我啊？”
“想多了，只是不想欠你的。”
郑耀阳语气平静且生硬，要不然江酌能看到他的后颈肉眼可见的一僵，估计还就真以为郑耀阳心如止水了。
“欠我？”江酌好奇道，“你欠我什么了？”
“……你上次帮我对付了汪余。”
说完这句话，郑耀阳一直提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讲真，这完全是个借口。他做这些事的时候，完全没有想到什么欠不欠的。
不过幸好这个借口非常站得住脚。
完美。
郑耀阳：我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儿。
江酌眉眼间的神色软了下来，他像是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摸了摸郑耀阳的头。
“没什么欠不欠的，我只是不想看你被别人欺负。”
……
第四节课已经上课一会儿，郑耀阳把江酌放下来，两人从后门溜了进去，坐回到位置上。
班主任看到他们，也没说什么。
同学们正在背英语范文，江酌趁着教室里乱糟糟一片大家都在说话，对郑耀阳道：“我得趴一会儿，管不了你了，你好好背，晚上我检查。”
郑耀阳没像往常那样还要装模作样地反抗一会儿，而是很乖地点点头，把自己的校服外套叠了起来：“你垫着睡吧，会舒服一些。”
江酌伸手摸了摸：“居然干了。”
“嗯，我在你睡着的时候找校医借了吹风机。”郑耀阳说着，放到江酌桌子上。
江酌：“……没事，你穿着吧，别感冒了。”
如此贴心的郑耀阳，他一时间还真的有点适应不过来。
郑耀阳脸色一黑，看起来很不高兴，硬是把校服塞他怀里：“拿着。”
江酌刚想说谢谢，过道旁的赵峰成就给他递了个不大不小的柯基抱枕来过来，用口型说道：“这是林悦给你的，让你趴这上面睡觉。”
林悦？
江酌一愣，看向林悦的方向。
林悦微微侧过脸，用手指了指抱枕，又冲他笑了起来，也做了一个口型。
你、先、用、着——
对于这个抱枕，江酌也是想拒绝的，他和林悦其实不熟，用人家的东西也不好，但再大老远传回去，未免让人家女生的面子挂不住……
这时，班主任抬起头，朝他们的方向看了一眼，江酌为了避免被注意，立刻拿着抱枕低下了头。
郑耀阳冷笑一声，用力从江酌怀里抽走了自己的校服，看都没再看江酌一眼。
江酌：“……”
只是实在敌不过疲惫感，他谨慎地垫着那个抱枕的一角，趴到了桌子上。
一直用余光观察着江酌的郑耀阳，在看到他真的用了那个抱枕之后，脸比刚才更黑了，他将英语课本用力拍在桌子上，发誓再也不要管江酌了。
这节课班主任专门给大家留出时间来背范文，复习错题，问问题的，郑耀阳背完一篇范文，又翻出了自己的英语错题本。
在江酌的鞭策下，上面记录了各种各样的题型，郑耀阳翻看着，重新复习。
但从学渣到学霸的转变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郑耀阳学了快半个小时，就开始走神。
好累。
摸会儿鱼。
他看了眼班主任，班主任正在讲台上给学生讲题，注意不到他。
郑耀阳全然忘记自己半小时前的发誓，小心翼翼地看向江酌。
江酌呼吸平缓，半张脸都埋在臂弯里，他的长相是如一柄薄刃般的清俊而疏远，在大部分情况下，江酌都是冷静的，即便是笑起来，笑意也很少到达眼底。
然而他现在睡着，额发松软，睫毛漆黑纤长，冲散了那份成熟的疏离感，反而显出几分……
天真。
郑耀阳只能想到这个词。
还……挺可爱的。
郑耀阳怔怔地盯着江酌，怎么都挪不开视线，慢慢地，他感觉周遭所有声音潮水般退去，不论是雨声，读书声……只有愈发猛烈，搏动的心跳，不停撞击着鼓膜的血液，在郑耀阳耳边，一声比一声大。
砰、砰、砰——
像一粒石子投入湖心，扩散开震颤的涟漪。
好想……摸一摸江酌。
就轻轻地摸一下。
这个念头一出来，郑耀阳立刻被自己吓了一跳，心脏失了序一般疯狂撞击胸膛。
与此同时，刺耳的下课铃打响，让郑耀阳如梦初醒，瞬间出了一后背的热汗。
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江酌无意识皱了皱眉，被吵醒了。
“冲啊耀哥，买饭去！向鸡肉焗饭进发！”下课铃响的第一声，姜华杰就离开了凳子，他腾地站起身，伸手就要拉郑耀阳。
“……你帮我买吧，买三份，我送江酌回宿舍。”郑耀阳坐着没动，还有点呆呆的，看向姜华杰。
姜华杰一愣，眼神快速地在二人之间逡巡了一下，随即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他握了握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