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怎么接触过自家师傅,但在非常委里也经常流传着师傅的事迹。
作为非常委的领头人,师傅一人与政府谈拢一切事项,建立起非常委,为华夏的妖族争取了极大的自由权利,也为妖族行走在人类社会创造身份以及便利。
谪仙一般的师傅从来不会偏袒什么人,性子冷冷淡淡的,从来不会怎么管别人的私事,从来都是难以接近,需要下属就猜测师傅什么意思,说话也喜欢说一半留一半,阙承等亲近好友下属为此伤透脑筋。甚至有人为了正确猜测出鱼子鸿的真正意思,随身携带本子记录他的每一句话的背后用意,打印成规矩颁发给非常委的员工们。
一个这么冷淡的上位者,如今像那位秘书长一般拿着小本子在记录她的言行用意。华曼吟对他捡来不养的怨气近乎散尽。
从小近乎一个人生活长大的华曼吟其实性子非常傲娇高冷,即使没怎么见过鱼子鸿,但身为鱼子鸿的徒弟,多少也有些高冷的气质。外人面前几乎也是一朵高冷的冰山雪莲,话语之间也是带刺的阴阳怪气,十几年来也很少朋友,只有年少的小伙伴灵猫族的季白知道她高冷性子下的傲娇,一直与其交好,与其他人一直是若即若离的态度。
仅有季白知道,华曼吟其实很缺乏关爱,所以才有言语的毒舌以及外表的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
华曼吟其实很容易察觉到别人的真心而受感动,所以看到眼前一幕的她眼眶微红,别扭的低下头轻声说,“其实师傅你做自己就好了,我知道你对人际关系这点有点笨,但也没关系啊,你是我师傅,再怎么样也不会对我坏,而且,按你说的话,你从今开始才正式和我接触,那就慢慢磨合嘛。”
“那我可以摸你头吗?是真的觉得你很可爱。”
高冷傲娇的少女往往因为直球的话语而红了脸颊,见她慢慢的点点头。他微笑着慢慢摸了摸少女的头。
“那就重新认识一下吧,我叫鱼子鸿,以后就是你的师傅了。”
“我叫华曼吟,是你捡来的小徒弟。”
两人的身影相叠,暮光之下,是她微红的微笑,也是他那微暖的肯定。
橘红的夕阳总是能见证一切美好,往后的日子两人逐渐默契,她逐渐了解到,师傅其实是个啰哩吧嗦的男妈妈,总是叫她早起锻炼。以及,师傅好像是真的天生缺根筋,说话总是打直球,打的华曼吟措手不及。
最让华曼吟痛苦的一点是,师傅对待她的武艺总是极尽苛刻,她的基础功是受到武艺师傅的赞扬的,但到师傅这里,只能算个勉强及格。
在兼顾学习的情况下,华曼吟不得不玩命重回基础功,每天训练最基础的体能。
半年下来,鱼子鸿才终于松口教导她基本格斗。
半年的相处让华曼吟清楚的认识到,鱼子鸿并不是一开始她想象中的慈父或者严父,他更像是个对她处处宽容的大哥。
除了睡觉时间严格要求,训练苛刻,吃食的控制以外。他几乎对她有求必应,什么都纵着她,她的脾气逐渐外放,张扬明艳的更加惹人注目。私下对他也更加放得开,动不动就是阴阳怪气和撒娇。
而这半年的时间里,也让鱼子鸿渐渐意识到他好像感受到了什么叫快乐。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但只要一见到华曼吟,他就忍不住放柔话语,怕自己的冷脸吓到她,也变的常笑起来。
按照阙承的话来说,就是有了人气,没有像以前一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冰。鱼子鸿淡淡笑了笑,回想起半年来的相处,想到他们一起训练,一起买菜,偶尔他去接她放学,偶尔他利用周末时间手把手的教导她怎么看待非常委的事情,怎么去处理这些任务,怎么去安排员工,怎么发掘员工的潜质。他们在一起做过的事情越多,鱼子鸿感受到的羁绊就越深,这也好像是他上百年来,真正感受了一下,什么叫回家的欲望,什么叫家人的温暖。
但不同于阙承描述的,鱼子鸿觉得,他对华曼吟的感情更加的奇怪。他没有参合于华曼吟的成长,也没有一种看着自己孩子长大了的慈父心态。他更多是感觉,华曼吟是和他一路人的孤寂,是可以给予他温暖的不一样的特殊存在。
但华曼吟的孤寂,绝不是像他那种,可以一个人如同浮萍一般飘来飘去,她更多是一种,独立坚强的个体安安静静的做事。不同于他,她可以享受一个人的孤独,也可以出门去寻找与朋友的快乐。可是他,已经失去了和朋友的快乐,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一个人的孤寂生活,也可以,和朋友出去一起,也可以。这种各种事情都无所谓的感觉让他逐渐发现,和华曼吟在一起的时光,格外的不同,也让他格外的满足,就好像是一直以来的漂浮有了落处,他越来越记得要早点回家,家里有人在等。
换而言之,鱼子鸿能感受到实实在在的温暖,阙承早已给予过。可鱼子鸿觉得留不住,很多事情,他想过一遍,想过两遍,他会觉得温暖快乐,可到了第三遍的时候,他往往又知道,这不是他能永远留得住的东西。他就是不能像之前第一次那样,那么的快乐了。
可是与华曼吟的相处不一样,这半年来,他感受到的温暖愉悦放松,在越来越多,没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