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氏向人打听了胡氏娘家侄儿的事,这事打听起来并不难,稍一用心打听就能知道个大概。
尽管米氏早就知道胡氏肯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但是当她得知打听的结果时,还是气了个半死。
原来胡氏所说的这个侄儿叫胡玉安,从五岁开蒙至今,只考中了一个秀才,当年胡玉安一考中秀才,就把胡家得意坏了,好像以为状元就在手边似的,一家人嚣张得不可一世,眼睛长在头顶上,谁都瞧不上。他们一家都瞧不上胡玉安的未婚妻,觉得人家家世不够好,美貌不够绝顶,不能给他们胡家任何帮助。他们想退婚,但又不想承担悔婚的罪名,就千方百计地破坏人家姑娘的名声,那家姑娘气得上吊,还好被家人发现救下来了。那家人虽然家境富裕但在本地没什么根基,人家惹不起只好躲开了,一气人之下就搬走了。这婚自然也退了。但是因为胡家做的这件事太缺德了,就被胡家族人强行给压下去了。加上过了这么
多年,不少人也就忘了。虽然如此,但只要用心打听还是知道的。
再说那胡玉安,他们一家本以为考上秀才之后一定会一路高升,飞黄腾达,哪里想到,这个胡玉安也就只有这么点本事。他考了一年又一年,每次都是名落孙山。
功名未成,年纪却渐渐大了。
开始时,胡家人还是心比天高,想找一个家世好,人美又贤惠的姑娘。但是人家女方家一打听胡家的劣迹立即就撤退了。
上门的媒婆越来越少,说的亲事越来越差。别说三样齐全了,哪怕只有一样的也不愿意嫁给胡玉安。好人家的姑娘对胡家退避三舍,有所图的姑娘见胡家也不过只是家境殷实而已,又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也精明地退却了。弄得胡玉安现在是高不成低不就。胡玉安的娘到处拜托亲戚朋友给儿子说媒。胡氏也是其中之一。
顺便再说了一句,这胡玉安的娘是当地有名的泼辣货,把胡玉安的爹管得死死的。据说除了家生子外,
雇的佣人长工什么的在她家都干不长。街坊邻居没几个能相得得来的。
“这样的人家,大嫂竟然昧着良心说给我们文月,她安的这是什么心?”米氏和李和泰在老太太跟前说道。
老太太也派人稍稍打听了一下,事情的真相也知道得差不离了。她这会儿也在怪大儿媳妇用心不正,想了想便说道:“这事确实是你大嫂做得不对,我一会儿得好好说说她。”
李和泰趁机说道:“娘,儿子知道因为我身体不好,没少让娘操心。不过,我的身体在好转,娘也年纪大了,以后好好颐养天年就是。文月的婚事就由我跟她娘做主吧。反正我们也没想着要高攀谁,只要男方人品好,心正,家境差不多就行。还有大嫂二嫂,我们也不想麻烦他们,他们各自都有儿女的事要忙,不用替我们操心了。”
李和泰这话说得很委婉,但意思很明确:“我的闺女,我们夫妻做主,旁人轮不到她操心。管人管好各人就行,别闲吃萝卜淡操心。”
李老夫人虽然心里有些不悦,但这件事胡氏做错在先,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因此只是淡淡地说道:“行啦,我知道了,我会给你大嫂二嫂说清楚的。”
说到这里,李老夫人又想到三房一家跟大房不睦,不想他们因为这事嫌隙加深了,便又劝了一句:“你大嫂是有错在先,不过,她毕竟嫁进李家这么多年了,对娘家的事也不太了解了,失察是真,但未必真怀着要害文月的心思。再说,这事咱们大家也及时发现了,也没对文月造成伤害,你们也不要记恨她了。一家人和和气气才是根本,家和才能万事兴嘛。”
米氏听到婆婆这话明显地偏袒大嫂,心里又气又怒。
她看了看丈夫,李和泰心里也有气,他便心平气和地说道:“娘,大嫂有没有坏心我不好一口断定。我就说一句,这门亲事,她怎么不说给文心?毕竟文心可比文月还大呢。已所不欲,勿施于人。”
李和泰说完这话便躬身告辞。
李老夫人被堵得一时没有接话。
再说胡氏,当她得知事情暴露时,赶紧哭哭啼啼地
进来跟老夫人解释,说自己没有问清楚就做媒,是她失察了。还说,原来胡玉安小时候挺好的一个孩子,没想到长大后变成这样。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等等。
任凭她口灿莲花,三房一家是绝对不信的。两家的梁子也正式结下了。
不过,大房和二房之间的那团和气也被打破了。至少李文心和李文洁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形影不离了。
两个人现在互相仇视,像狗咬狗一般。
这是李文月乐意看到的,一只狗总比两只狗要安静,省得她们总在一块算计自己。让她们内斗起来,就无暇顾及她这边了。
现在的李文月又开始被禁足了抄《女戒》了。不过,她想出门也难不倒她。
翻墙、钻狗洞、走后门,哪一种方法都行。
至于抄书,就当是练字呗。
而李文心和李文洁也被老夫人禁了足,三个人相安无事了一段时间,不料却被一件事打破了。
原因是陆公子的表妹,白临风的妹妹下帖子来请她们过府赏花。
这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