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心在屋子里胡乱摔东西,一边摔一边发泄骂道:“为什么不让我去三叔那边?我一定要给那个小贱人好看。”
胡氏在旁边语重心长地劝道:“今天是三房请客,人家没请你,你主动上门算什么说法?你就不怕人家笑话你?”
李文心愤愤地说道:“我不在那儿,文月那个贱蹄子肯定没少出风头。我不甘心,不甘心!”
胡氏满不在乎地说道:“文心啊,你这孩子就爱多想,陆公子不过就是去三房那儿吃一顿饭而已,能怎么样啊?你别忘了,陆公子要娶亲可不是他一个人的事,那也得陆家的人首肯才行。你也不想想你三房一家是什么货色。你三叔是个残疾的。一辈子翻不了身了,你三婶乡下人家出身,上不得台面。人家陆家是什么家世,怎么肯与这样的人家结亲?”
李文心一听母亲这话,心里顿觉舒坦了许多。可是
她还是不喜欢李文月在陆公子面前蹦跶。
胡氏见女儿终于安静下来,便又淡淡地抛出一句:“等宴会的事一了,我就跟跟你祖母说说,咱们家的四丫头该物色亲事了。”
李文心听到这话,不禁眼前一亮,连忙说道:“娘说得对,你赶紧跟祖母说说,赶紧给文月定亲。”说完,她又小声补充一句:“记得一定不能跟她说太好的人家,我叫她嚣张。”
胡氏会心一笑:“好孩子,你就一百个放心吧。”她怎么可能容忍文月嫁得好?
现在婆婆年纪大了,很多事都不上心。若是给文月说亲,肯定也是她这个当家的出面周旋,到时还不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亲事,那是绝对不可能轮到李文月的,想都不要想。
胡氏想着想着不觉有些犯困,忍不住打起盹来。
而李文心见母亲睡着了,顿觉有机可乘,便趁她睡着时,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李文心出了院子,就领着两名贴身丫头快步朝西跨
院走去,她心里暗自祈祷陆公子千万不要离开。
这会儿,陆公子和白临风正在一边喝着冰凉的米酒一边吃烤鱼。
而李和泰和李文月也喝了不少米酒,这酒虽然不上头,但喝多了仍旧会醉的。
四个人这会儿多多少少都有些醉意,这人一喝多,话也就多了起来。特别是白临风那简直是个话唠。
当李文心赶到西挎院门口时,却发现李文洁竟然先她一步来了。 李文心一看到李文心在此,心里就有些不爽快,但也没说什么。她正急着进去找陆公子呢。
她刚要抬步进去,却被李文洁悄悄拉住了。
李文洁压低声音说道:“咱们先别进去,先听听她们说什么。”
李文心只好停住脚步,两人随后绕道东边的小门,一起隐藏在东院的花丛里。这个地方有花丛和树木挡着,李文月那边看不到她们,但她们又能听到池塘边的谈话。
这当儿,白临风正在滔滔不绝地说话,说他打猎的事,小时候的事,还有怎么捉弄别人的事,他越说越兴奋,一边说一边手舞足蹈。
他说一句,李文月接一句,两人的对话往往让人忍俊不禁。
而陆公子说得少,听得多。
这时就听白临风说道:“我小时候长得俊了,我七岁时就有一个小妹妹哭着说长大后要嫁给我。”
李文月一脸地不相信:“这姑娘该不会是个傻的吧?”
白临风:“…”
陆公子在旁边听得不禁笑了起来。
白临风突然指着陆公子说道:“要说真受欢迎,还得数他,我跟他一起上街净是姑娘丢手绢和摔倒,你说怎么就没有人朝我丢呢?那些姑娘都没有眼光。”
李文月犀利地接道:“估计那些姑娘都瞎。你这人不咋地,他也不咋地。”
白临风听到前面一句话先是皱眉,听到后面一句却
是眉开眼笑。
他追问道:“哎,你说说陆大哥到底哪方面不好?”
这时,米氏一看势头不对,赶紧对李文月说道:“文月,你喝多了,来,喝一碗醒酒汤。”
李文月冲母亲摆摆手:“我没喝多,我是千杯不醉。这点酒算什么呀。”
这时,陆公子微笑着对米氏说道:“没事,让她说吧。”
米氏还想说什么,但想想又不好硬把女儿拉开,只好由她去了。
李文月醉眼迷离地看了陆公子一眼, 喃喃说道:“姓陆的,你这个人不地道,你就是个渣男,凭什么你每一次都出身在世家大族,我每一次都那么穷那么苦?凭什么你每一次都把我忘了,我却还记得你。”
这话把陆公子给惊到了?他如遭雷击一般?她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他每一次都把她忘了?他们俩之前认识吗?难道…
白临风听到这话时,也吃了一惊。他、他本想从李文月嘴里听到些关于姓陆的坏话,怎么就听到了这种、呃、这种类似表白又像抱怨的话?这实在太让人震惊了。
他偷眼观瞧两人, 只见陆公子一脸震撼。而李文月说完这番话则趴在桌上睡着了。
米氏在一旁听得又震撼又尴尬,她生怕文月再胡说八道,就赶紧让海兰把她扶进房里,然后他又安排两位公子去客房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