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月心里明白,大伯母那帮人估计很快就该来找自己算帐了。算帐就算帐呗,都是吃饭长大的,谁怕谁呀。
在此之前,她还得提前给母亲打打预防针。不指望她帮什么大忙,只希望她到时候别给自己拖后腿就好。
因此,李文月回到家里用很平常的语气告诉米氏:“娘,刚才我在花园里散步时,李文松李文心他们又欺负我。”
米氏一听到这话,不由得一脸紧张,她赶紧去查看李文月身上头上有没有受伤,李文月侧侧身子,说道:“娘,我这次没受伤。我跑得快,躲开了。”
米氏听罢这才松了一口气,道:“没受伤就好,文月,好孩子,你要听娘的话,以后咱不去凑热闹,平常就乖乖地在院子里看书绣花,看到他们能躲则躲。”
李文月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可是娘,有时候并不是你躲了没事了。你遇到一条恶狗时,光躲有用吗?你只能拿石头狠狠地砸,把它打狠了打怕了,它下次就不敢惹你了。”
米氏听闻此言,不由得一愣,沉默了片刻,才用无奈的语气说道:“文月,有时恶狗不可怕,可是恶狗背后的主子才是最可怕的。这都怪爹娘无能,护不了你。但凡你爹……唉,我也不说了,你爹也是可怜人。他自己也不想这样的。”
李文月听到米氏提起自己的爹,眼睛眨了眨,问道:“对了娘,我醒了两日了,你也没让我去看望爹,爹现在怎么样了?”
米氏看着李文月,双眸黯淡,叹息道:“还是那样吧。你病的那些日子,你爹的病又加重了,他怕把病气传染给你,就不让你去看他了。”
米氏说完又奇怪地说道:“文月,你以前不是不喜欢到你爹房里吗?说那里的味道太重,还怨恨你爹不能给你撑腰。”
李文月语气滞了一下,方慢慢说道:“以前我受了欺负的确是这么想过,可是就像娘说的,我爹其实也是个可怜人,他也不想这样的。我以后不会再对他那样了。对了娘,府里有没有给爹请过大夫?他的病情会不会好转?”
米氏又深深地叹了口气,苦笑道:“能不请大夫吗?从他发病开始,有名无名的大夫不知道请了多少,可是都没有用。你爹得的是软骨病,瘫在床上就是一团软肉,这辈子也不会站起来了。”
米氏这会儿已经麻木了,不像以前那样,提起来就想哭。
她早已经接受了现实,这都是她的命,还能怎么办呢。
李文月蹙着眉头,心说这个软骨病是什么病?她还真没接触过。就是不知道她的灵泉对他的病情会不会有作用?如果有的话那就太好了。
母女俩正在说话时,就听见院子里传来一阵咚咚的脚步声,是海兰回来了。
海兰气喘吁吁地跑回来说道:“三夫人,小姐,不好了。老夫人和大夫人派人来叫你们来了,咱们该怎么办呀?”
该来的还是来了。也罢,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李文月面色平静,神态十分镇定。但米氏却慌了,她知道这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可是她又弄不清楚女儿又犯了什么错。她的女儿被人欺负了,被欺负的没找上门,怎么欺负人的反而找上来了?
米氏用严肃的口吻问道:“文月,你告诉娘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你躲开了吗?怎么你大伯母又派人来叫你?你刚才在花园里是不是冲撞了文心文松他们?”
海兰心直口快地说道:“三夫人,是大房的文松少年追打小姐时不小心从假山上摔下来了,头摔破了,他们却都说是咱们小姐的错。”
米氏一脸地惊恐慌乱,她看着李文月,抖索着嘴唇说道:“文月,海兰说的可是真的?文松从假山上摔下来可跟你有关系?”
李文月一脸镇定地说道:“娘,你别急,听我慢慢给你解释。其实,文松摔下来也不是我的错。我原本在花园里散步,刚好遇到文心和文洁,她们两个就来挑衅我,文洁还用力来推搡我,我就反推了她一下,接着她们就喊来文松帮忙,一起打我,我自知打不过文松就赶紧跑,一不小心就跑到了假山上,文松也追过来了,可是谁叫他太胖了,我爬上假山一事都没有,他倒上好,一上来就把假山压塌了,然后自己就掉下来了,就是这么回事。”
米氏听完还是一脸恐慌,这可怎么办?老太太和大房的人不会饶了她们娘俩的。
李文月反过来劝米氏道:“娘,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你着急也没用。一会儿到了上房,你按着我说的跟着说就行。”
米氏道:“到了上房也没用,文松可是你奶奶的心头肉,她是不会向着你的。”
李文月道:“她爱向着谁向着谁,我也不在乎。算了,多说无益,女儿心里已有成算,一会儿你跟着我说就行。”
李文月的话音刚落,胡氏房里的妈妈胡妈妈和丫头白薇就气势汹汹地过来了。
胡妈妈四五十岁的年纪,生得身材肥壮,膀大腰圆,面带凶相,也可能是她带大李文松的缘故,李文松那种神情和气质就很像她。这胡妈妈是胡氏从娘家带来的,这么多年来对胡氏一直是忠心耿耿,胡氏指东她不打西,叫她打狗她不撵鸡。她这人心眼小,手段狠,是下人里有名的泼辣货,一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