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叶氏气势汹汹地进屋时,就看到赵氏和两个女儿在抱头痛哭,她见此情形,愈发气不打一处来。当下便双手叉腰,中气十足地痛骂道:“哭哭,就知道哭,我还没死呢,你就开始哭丧。我们李家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娶了你这个不生儿子又不孝顺爱吃独食的媳妇。”
赵氏低头啜泣没说话,叶氏的气焰愈发嚣张,手指头戳到赵氏脸上继续大骂道:“我跟你说话呢,你装死哪这是?我就问你,老的小都在,你咋地就那么自私有好吃的藏起来自个吃?你丢不丢脸?亏不亏心?”
这时候,李盼儿是再也忍受不住了,她跟叶氏对着嚷:“你以为我娘想吃独食呀?还不是被你逼的?你见过几个婆婆在儿媳妇坐月子时不给吃的?我长这么大没见过你这么狠心的婆婆和奶奶?你整天骂我们是赔钱货,难道你自己不是女的?你是不是也是个赔钱货?”
李盼儿这么一回嘴,把赵氏李招弟他们都震住了,谁也没想到,李盼儿竟敢跟叶氏当面顶嘴对骂,别说是她,就连赵氏张氏她们也不敢。
李二顺也是愣住了,他没料到自家闺女竟然已经胆子大到了这个地位。
叶氏先是愣了一下,接着把火力全集中到李盼儿身上,她两眼冒火,指着李盼儿就骂道:“你这个贱蹄子,你连你奶奶都敢骂,你长本事了,看我不撕你的嘴!”
李盼儿昂头回道:“难道我说的有错,我是女孩,你也是女人,如果我们姐妹是赔钱货,那你又是什么?是我骂的吗?是你自己骂自己。”
叶氏气得浑身乱颤,抬手就去打李盼儿,李盼儿灵活的躲开了。李招弟和赵氏赶紧去拉叶氏,叶氏挣脱不了,急得直骂二儿子:“二顺,你这个死不中用的,你就让那个死丫头头气死我是不是?你给我打,狠狠地打,往死里打。”
这时候,李二顺猛然回过神来,他果然很听叶氏的话,抓起一根扁担就去抽李盼儿,李盼弟吓得惊呼一声。
好在李盼儿又灵活躲开了。
这时候,村里的其他人听到动静也都赶来了,有的劝架有的拉架,还有的两边劝,场面乱成一团。
叶氏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脚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骂儿媳妇和孙女。
但是李盼儿也不是吃素的,她也在跟众人说事情的前因后果:“我知道我们这样做不对,可是我们实在没办法了,我娘生小妹妹时,村里的大娘大嫂们可怜我娘没有娘家,又是送鸡蛋又是送红糖的又是送小米的,这年头谁家都不宽裕,但是大家伙都好心,想着给我娘补补身子。可是谁能想到,我奶把这些东西都昧下了,就给我娘喝了一碗红糖水,吃了两个鸡蛋,从那以后我娘就没再也没吃过补身子的东西。她吃得不好,奶水不够,我妹妹饿得天天哭。我们姐妹几个听着难受,私下里哭了好几场,我二姐壮着肚子问我奶要鸡蛋,被我奶骂哭了,我又去要被我奶打了。我们实在没办法,就在那儿跪求老天爷保佑我们能找到点野物也好,可能是老天爷听了我们的祈祷,我在山里池塘里打到了一条鱼就给我娘烤了吃。结果被我爹发现了,他去告诉了我奶,他们娘俩现在要往死里打我们娘几个。”
李盼儿说得声泪俱下,声情并茂,众人面面相觑,听得欷歔同情。
这娘几个确实太可怜了,那个叶氏也确实做得够过份的。
这个李二顺怕不是个傻的吧,这种事怎么能告诉叶氏呢?不是挑事吗?
众邻居开始两边劝。他们劝叶氏说:“大娘/婶子,老二媳妇做得确实有不对的地方,可是她也是为了孩子嘛。你就别生气了。”
众人劝完叶氏又劝赵氏:“我也知道你的不容易,你下次就改了吧,好好地给婆婆认个错。下回别再犯就行了。”
尽管邻居们两边劝说,叶氏已经铁了心,她硬逼着李二顺打赵氏和李盼儿,还威胁他说:“你今天要不是不教训这两个不孝顺的,就别认我这个娘。”
李二顺也是一脸为难,但最后他还是决定听从娘的。他看了看李盼儿和赵氏,最后决定先拿李盼儿下手。他一把扯过李盼儿就往屋里走去,赵氏一看这样,立即声嘶力竭地叫道:“你们快拦住他,快拦住他!”
众邻居赶紧去拦李二顺,哪知,李二顺却快了众人一步,他已经把李盼儿拖进了屋里,然后砰地一声插上了门。
大家再追上去已经晚了。赵氏扑上去抱着门放声大哭:“我的盼儿,我的盼儿……”李招弟和李盼弟两个也跟着一起哭。
众人看着难过又无奈,只得在外面不停地劝李二顺下手要轻些。
再说李二顺,此时在屋里正对着李盼着挥舞着拳头要打。
李盼儿想起自己曾经有过武术护身,她也不知道在这里还有没有用,就飞快地用意识催动。然后感觉到身体一阵暖流通过,她的浑身顿时充满了力量。
她顿时兴奋起来,还好,有用。
然后她抬头看向李二顺,声音清晰、一字一句地骂道:“李二顺,你就是个窝里横的窝囊货,你这种人根本不配做人父母,你去死吧。”
说完,她挥起拳头狠狠地砸向李二顺,她一边打还一边大声哭喊:“爹,你不要打我了。”
“砰”地一拳砸向